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切斯威克也举起了手。
泰伯也想举手,一眼遇到拉奇德的目光,马上把手缩了回来;马蒂尼手刚举起,就停留在头顶,装着抓痒;塞夫尔手放在胸前,两眼看着周围,等着大多数人举手,他也举。
大家都想看球赛,但尽管麦克默菲一再鼓励,仍没有人敢违抗那目光。
拉奇德小姐宣布:“只有三票。
对不起,不能按你的意见办。”
说完起身向办公室走去。
麦克默菲说:“这就是你们的作息制度?我可要进城去看棒球赛。
谁愿意和我一起去?”
比利不相信:“麦克,你出不去的。”
“出不去?”
麦克默菲指着屋子中间那个花岗岩的洗脸池,“我可以用它砸碎窗户。”
比利还是不相信:“你举不起它。”
麦克默菲押了十美金跟他打赌,搓了搓手,使劲抱住那个台子,没搬起来;再一次用力,还是搬不动。
他只好退下。
突然,他大声叫起来:“去他妈的,我总算试过了,起码我试过了!”
郝劲松打赢铁路发票的官司后,很多人以为他会和铁路结下梁子。
但后来他乘车时,乘务长认出了他,亲自端来饭菜,问他:“发票您现在要还是吃完我再给您送过来?”
“你靠什么赢得尊重?”
我问。
“靠我为自己权利所作的斗争。”
郝劲松说,“权利是用来伸张的,否则权利就只是一张纸。”
在“新闻调查”
,我采访过一个人。
他帮农民反映征地的事,在网上发帖提及当地领导,用了一个比较激烈的词,被判诽谤罪,入狱两年。
我在监狱采访他,那时他已经服了一年多的刑。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因为我看过一篇文章,说的是一个叫郝劲松的律师,那篇文章叫什么……叫什么屈服……”
“《我只是讨厌屈服》。”
我说。
他带点惊奇地看了我一眼,说哎对,过了一会儿,说:“在那篇文章里,那个律师说了一句话,他说权利不用来伸张的话,就只是一张纸。”
这个人相信了这些写在纸上的话,然后穿着蓝白相间竖条纹的狱服,满脸胡须,坐在这里看着我。
他进监狱后,厂子倒了,离了婚,监狱离他的家两千里,没人给他送生活费,村里的人去看他,拾破烂的老人给了他五十块钱,老汉戴着塌得稀软的蓝布帽子,对我说:“把他换出来,把我关进去吧,我老了。”
采访结束的时候,他想对即将参加中考的女儿说几句话。
我说好。
他说:“等一下。”
低了一会儿头,腮帮子紧紧地咬得绷着,抬起来,带着笑容对着镜头:“儿子……”
扭头冲我解释,“我管我女儿叫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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