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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它是什么呢,反正“共处一室”
,躲也躲不过,炎拓定了定,又上前两步,摸索着弯下了腰。
还是个袋子,大塑胶袋,炎拓拉开拉链,探手进去。
摸到一床被子,没错,一定是被子,软软的,厚薄适中。
炎拓把被子拉出来,再次探手进去。
又摸到一个手电筒,筒身很细,只能装一节电池的那种,揿下开关,居然有亮。
炎拓一阵欣喜,就着亮飞快打量了一下周遭。
他之前的猜测都没错,的确是个洞,整体形状像个茄子,茄子腰部以铁栅栏隔断,目测囚室面积在七八十平左右,洞口在茄子蒂处,很小很窄,仅容一两个人并排过,而且洞口处漆黑一片,也说不清外头是什么。
囚室中央处,刚刚他摸索时恰好避开了的地方,有一个长条形的坑。
炎拓走近坑边,坑应该是天然形成的,形状并不规则,深度约到小腿,躺一两个人进去不成问题。
是……床吗?但人躺进去,不像是进了棺材吗?
炎拓的手电在坑里扫了又扫,忽然扫到角落处,团卷着一张纸。
他迟疑了一下,伸手去拿,纸已经有些霉烂了,但大概是因为周遭的环境还算“稳定”
,所以还没到烂成酱渣那么糟糕。
炎拓很仔细地把纸铺展开。
出乎他意料的,并不是纸,而是一张百元大钞,亏得炎拓是九十年代生人,还认识一版:现行的人民币是建国后发行的第五套,粉红色百元钞,眼前的张是第四套,四个老人头的那一版,反面是井冈山,币身上还有模糊的“1990”
字样。
应该不是林喜柔留给他的,而是从前的某个人丢在这儿的。
再看塑胶袋里,没别的东西了。
炎拓突然就有点渴,他咽了口唾沫,舔了舔发干的嘴唇,手电光重又扫向那个茄子蒂大小的洞口,大声喊了句:“有人吗?”
实说,没发声之前,他也没感觉有多阴森恐怖,但喊了一嗓子之后,只觉得周身的汗毛都奓起来了。
声很怪,钝钝地又返他耳朵里,陌生得不像是他自己的,带着诡异的后调,仿佛在质问他:“有人吗?”
一定有人,林喜柔把他弄到这儿来,不什么交代都没有。
还有,她不是说让自己活着、见证她重新来过吗?总不把他扔在这儿饿死吧?
然,没过多久,外头有窸窣的声响传来,再等了,一道强劲的光柱扫进了茄子蒂。
炎拓赶紧揿灭了手电,如今,囚牢里的一切,不管是被子还是小手电,都是他仅余的“资源”
,他得省着点用。
***
最进来的是熊黑,手里拎着个提袋,他径直走到囚牢边,把袋子往门口一扔:“你阵子的粮,省着点吃喝。”
炎拓看了眼铁栅栏外的塑胶袋:“天送一次?”
熊黑面无表情:“不一定,不过放心,不让你饿死的。”
炎拓没吭声,蹲下身子,伸手出栅栏,拉开提袋的袋口。
七八个馒头,四五袋水,每袋350ml左右。
也够了,被囚禁的人,没那么多求,省着点吧。
炎拓站起身,了说:“伙食还挺好。”
熊黑见他都这时候了,还特么嘴硬,蹭蹭怒向头起,一脚踩向提袋,就听嘭嘭两声响,至少踩爆了两袋水。
然后说:“炎拓,你特么就是自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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