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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景暄只答得谦顺:“可儿臣非长子,非长兄不好代父职。”
“怎么不是长子了,你一个嫡长子,有什么不好代父的?”
嫡长子三字,帝王似是在强调什么。
“那婚期,也是儿臣来定?”
帝王嗯了声。
“你也不小了,朕争取早日灭了那群蛮夷班师回朝,让你早日完婚。”
“儿臣愿父皇所向披靡,战无不胜,攻无不取。”
笑意从帝王那双比太子更加妖异桃花眼里荡漾开,这样的话他从无数人嘴里听到过,但没人说的比太子动听。
那就承小子吉言吧。
———
帝王御驾亲征那日,神武帝战曲响彻整个帝都,全城皆盛装送行。
谢知月作为重臣家眷,跟着母亲站在城墙上。
黑红配色的旗幡在苍穹下迎风飘扬,帝王之师铁甲如黑潮倾泻,戈戟如林,士气昂扬。
“岂曰无衣?与子同袍。
王于兴师,修我戈矛。
与子同仇!”
王的仇恨,就是我们的仇恨,我们与王同仇敌忾。
帝王一身金色战甲骑着黑色骏马,那张曾艳冠天下的脸经过岁月的沉淀,在此宏伟场景下,只能用伟大二字来形容。
脸上那点泪痣不是阴柔妩媚,而成了男人英武与血性中唯一的温柔悲悯。
艳阳照在金甲上,寒光凛凛似当年。
谢知月只看得震撼。
这位英明神武的帝王,才是风华绝代的最巅峰。
是绝对凌驾于世间万物之上的风华绝代。
都说齐景暄是神武大帝英年时期的模样,那齐景暄到了神武大帝这个年纪,也会如此英明神武吗?
谢知月看向了城墙下齐景暄所在的方向。
他正率皇子百官为王师送行。
平时他衣着就华丽端庄,今日他穿得也是格外隆重,那一身玄袍与金丝线勾勒出的龙纹相衬得沉稳大气,龙凤之姿天日之表,尽显天潢贵胄的尊贵。
相比帝王的风华绝代英武飒气犹若光照大地的似火骄阳,那他就是那与骄阳遥遥相望万年不化的皑皑雪山。
两者的共同点都是,高不可攀。
就是帝王眉眼间总是带着一股似魅似魔的狠劲,齐景暄就总有那么几分清傲,但是在此时,他眉眼中好像凝着一滩化不开的忧愁。
偏偏他又笑得温润灿烂,只是眼神里有种淡淡的冷漠和疏离感,仿佛对一切都司空见惯,波澜不惊。
城墙中端,赵皇后与后宫一众妃嫔都穿着最华丽端庄的宫装,站在那里望着即将挥师北上的帝王。
赵皇后眼中的柔肠百转,是女子对深爱的丈夫的眷恋不舍。
帝王在马背上回眸与皇后遥遥相望,他就只看了皇后,也仅仅只看了皇后一眼,便策马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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