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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妃要时刻谨记自己的身分,莫要自轻自贱,免得丢了天家的颜面。”
沈穆时见双双没有回嘴,一边从炉子上取了周太医开的药至月白色玉杯中,一边面不改色的开始胡说八道。
“殿下您忘了吗?是您亲口说的,太子妃和其他人没有两样,都是下贱的婢女。
怎么,才过了几日殿下就得了失忆症吗?要不要奴婢叫些奴才过来帮您好好回忆回忆!”
双双一看见他轻描淡写的样子就来气,自己受了这么大的委屈吃了这样多的苦,他想一句话就打发了吗?
鼻间嗅到药汤苦涩难闻的味道,提醒她的手臂还是断着的,心里的火气蹭的一下就起来了。
她知道沈穆时在给她台阶下,可她就是没有办法原谅他。
他越装糊涂,她偏要和他对着干。
这下,沈穆时的脸上有些挂不住了。
“啪!”
他重重地将玉杯摔在汉白玉桌上,玉杯应声而碎,撒了一桌的药汤,一部分药汁荡出来溅在沈穆时的手上,滚烫的药汁将他的手背烫的通红,他却浑然不知疼痛。
“我差点忘了,你说你不屑当本王的太子妃。”
沈穆时握起拳,忍着怒气,转身看向双双。
他好心好意耐着性子哄她,又低声下气的伺候她想让她忘了这件事,大家就此揭过,谁要不要再提。
谁知她竟如此的冥顽不灵,倔强难驯。
好,既然她如此不识抬举,那他也不必心慈手软了。
“是又如何!”
双双昂着头一副不怕死的模样。
沈穆时见她不知悔改,野性难驯,咬牙说道:“大婚十日已过,既不是太子妃,该往哪去便往哪去!”
话音刚落,炉子上的牛乳茶刚刚热好,滋滋的冒着热气,沈穆时仿佛看到自己的心连同那杯牛乳一齐放在炉子上煎烤,将他的自尊烧的荡然无存,一个转身,怒气冲冲的抚袖而去,留下床上的双双目瞪口呆。
他是什么意思?
要她去哪里?
他刚才说该去哪去哪,这是将她休了吗?
如果是这样,那她是不是可以回陆家了?
他走的那样急,想问他都没机会,她有些埋怨沈穆时,你要走便走,好歹把话说明白啊。
殿外守着的雁喜等一干奴才自然是听到内室的动静,他一脸焦急却又不敢过问,只好用眼神示意其他奴才赶紧跟上太子好生伺候,免得再出乱子。
隔日天一亮,未央殿宫人便接到太子的旨意:未央殿一干人等即日起,随太子妃迁往北香榭,不得有误。
东宫一下子炸了锅,上上下下全部议论纷纷:
按照祖制,太子妃大婚后该迁住离主殿----未央殿最近的副殿流云殿,现在不仅没有住进去,反而迁往了离未央殿最远,位于东宫边缘的北香榭。
北香榭不是嫔妃、侍妾等女眷居住的处所,平日里仅用来招待宾客,虽然景色优美,庭园造景奇佳,但冬日里照到阳光的地方不多,太过阴冷,实在是不适合居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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