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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母亲的心肝儿,谁敢和你凶啊,”
嘉语哼了一声,“而且从前,你也没这么大胆子闯永巷门啊。”
嘉言:……
她阿姐就爱哪壶不开提哪壶是吧。
姐妹俩说说笑笑,没留意穿过的月洞门,也没留意路越走越窄,道边古木阴森,笔直地延展上去,天色像是陡然就黑了,凛凛杀机四伏。
嘉语无意中抬头,惊问:“这是哪里?”
这句话像是一个信号,话出口,领路的婢子闪身就不见了。
姐妹俩收住脚步。
往前看,杂木从生,只隐隐看到檐角,也不知道是屋子还是墙,前路已尽。
又齐齐回头看来时路——不知道什么时候,镂空雕花门已经无声无息闭紧了。
嘉言几步冲到门口,用力推搡,门闭得死死的,纹丝不动。
“有人吗?”
嘉言叫了起来。
“——有人吗——有人吗——”
影影绰绰的回音,就仿佛她们置身的不是烟柳繁华的洛阳,而是山野空谷。
嘉言一呆。
良久,无人应声,到底懊恼,提起裙子再踢一脚,“咚”
的一响,如暮鼓晨钟,倒把嘉言吓得怔住了。
这一次,道路尽头传来隐隐的回应:笃、笃、笃……
不紧不慢,绵延不绝。
“阿、阿姐!”
嘉言这回是真吓到了,战战喊了一声,以两倍的速度跑了回来。
嘉语拉住她的手。
环视四周:这里对她不陌生。
当然的,如果不是再世为人,她该和嘉言一样,如果不是更惊怕的话。
想到这里,她几乎忍不住想要笑一笑——只是到如今,再没什么可怕的。
一个人害怕,往往是不愿意失去。
有人不愿意失去性命,有人不愿意失去地位,有人不愿意失去江山,有人不愿意失去一个人——从前她也曾被苏卿染引到这里。
在力量不够的时候,苏卿染也不介意借刀杀人。
能在彭城长公主的眼皮子底下安插人手,这手段也不弱于贺兰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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