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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防水的登山裤以外,她全身都湿透了,像一只刚从泳池里爬上来的大狗。
池斯一把车里的空调调换成了暖风,又打开了座椅加热,挂上前进挡重新上路了。
这里路很陡,她想尽快开到安全的地方。
“你的腿还好吗?”
许星野问。
冯医生用手抹了一把头上流下来的水,看向说话的许星野,又看了看驾驶位的池斯一,她的脸上露出惊讶的神色,惊讶又立刻变成欣喜,她笑着,露出了洁白的牙齿。
“真巧啊,居然是你们俩。”
冯医生的额头滑下来一道鲜红的血,顺着脸颊流到了下巴,在这个大雨滂沱的盘山路上,看起来着实有些恐怖。
许星野一边低头翻找有没有干燥的纸,一边说:“你的头在流血。”
冯医生伸手摸了摸刚才感受到一股暖流的额头,摸回来一把淡红色的被雨水冲淡的血。
许星野从抽屉翻找到中控台,一张纸都没翻出来,车刚洗过,一切都干干净净。
她打包咖啡和柠檬水的餐纸已经湿了,零食袋子里的两片湿巾刚才擦手也已经用掉了。
她心里已经开始辱骂洗车公司的虚伪服务了,做了内饰清洗,却只知道摆自己的广告纸在脚垫上,连包擦手的纸都不给车主留。
“你看我衣兜里有吗?”
池斯一说。
许星野拎起池斯一的西装外套,从外兜里掏出了两张咖啡店的餐纸,其中一张的边缘还印着口红和咖啡渍。
许星野和池斯一看着这两张聊胜于无的餐纸都不由得笑了。
“不好意思,车里只有这个。”
许星野把一张干净的餐纸递给了冯医生,另一张又装回了池斯一的衣兜里。
“谢谢啦。”
冯医生接过了餐纸,折了两折,她的脸变得比刚才更加恐怖了,藏在头发里的伤口正在不停地流血。
冯医生简单擦了擦脸上的血,拉起了裤腿,比起在流血的头,她更担心自己已经疼到无法忍受的腿。
她的小腿已经紫了一大块,皮肤上全是渗着鲜血的擦伤。
“不太妙,得直接去医院。”
许星野说着,拿起手机开始翻附近的医院,沱沱河村的医疗诊所是距离这里最近的医疗设施。
她打了个电话给秦蕾蕾,秦蕾蕾一秒钟就接起了电话,“已经快到了,还有两公里。
嗯,得先去一下村里的诊所。
不是不是,池总好好的。
我?我也好好的。
我们在路上碰到一个朋友,她受伤了。
头磕破了,很多擦伤,腿也断了。
不是,不是,倒是没断成两截,只是红肿发青,我猜可能是骨折了。”
秦蕾蕾说她会在诊所等她们,然后就挂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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