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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中一动,想到,莫非璇姬死后,楼心月反倒派人过来打扫,他也不嫌太迟?
穿过长长走廊,萧冷儿来此后唯一在这里见到大簇的绿意盎然,直如江南秀雅。
推开院门,入目一室清幽,哪里有半分不见人住的模样?萧冷儿心中忽发奇想,若庚桑楚担忧于她,必定会赶回苗疆,来,会不会又在此处碰见了他?
在院门当中爬山藤下的秋千坐了半晌,萧冷儿又暗笑自己异想天开。
进得屋去,仿佛直觉一般,她穿厅过堂,半晌在一间普普通通房门前停下,片刻推门而入,室内洁净,无甚多余装饰,梳妆台上一把陈旧的桃木梳,一串佛珠,一面铜镜,却只似那主人清晨起来,梳洗之后便出门去。
萧冷儿忽的有些心酸,在庚桑楚心里,是不是只要这些东西一直摆放在这,他看在眼里就如同他的娘还宛然在世?
走近那床铺,她衣摆一带,忽的打落一样东西在地,萧冷儿连忙低下头去捡,却是一本陈旧册子,纸业已泛黄,翻开的那一夜陈旧的墨迹写道:“有女,赐名烟然,望她一生巧笑嫣然。
忽一日故人来此,怜爱吾女……”
烟然,嫣然。
萧冷儿默念几句,庚桑楚对洛烟然诸多关切态度,原是如此。
二人竟是亲生的兄妹,她心中一些疑虑,霍的有些开朗。
但另一从怀疑,却又随之而来。
正犹豫着要不要捡那本想来是璇姬生前记事的册子,门外却忽的有丝响动。
萧冷儿心中一惊,连忙跟了出去:“什么人!”
人影一闪而过,但是萧冷儿只看那一角黑纱裹住的背影,心已经砰砰直跳起来,一声比一声更大力,追着跑出去,萧冷儿早已忘了隐藏身份甚的。
张口欲叫,但不知不觉声音已哽住,竟说不出话来。
那身影顺着左前方那林子跑进去,萧冷儿想也不想便跟着追了进去。
行得半晌,那人影不见,她再四周看看,却已完全不知自己身在何处。
那人……萧冷儿心中一阵烦乱,那人若是她,为什么见了她竟要跑掉?颓然坐倒在地,懊恼半晌,萧冷儿这才突然反应过来自己现在这副模样,还有谁能认得出,心中愤愤然,刚想要除去脸上人皮面具,忽的又是一凛,若方才那人当她是不怀好意闯璇姬的寝居,那自己此刻……
萧冷儿慢慢望一圈周围环境,站起身来。
若此刻她在这里遇险,不知她,不知她是救她不救?
若她不摘下这面具,是不是她当真就认她不出?
慢慢往前走,深入些便看到一矗墓碑,周遭环境,也正如那小院一般清幽洁净,萧冷儿看那墓碑上刻字:伊黎白·思璇之墓儿庚桑楚泣立
默念这名字,萧冷儿心中想道,没有谁的妻子,谁的母亲,也没有什么楼心氏,她只是个干干净净的女子,生或者死,都是一个名字,一个人,叫伊黎白·思璇。
她为他的儿子改名叫庚桑楚,在她的心中,活着一直不得开心颜,死后,却必定要样风一样自由。
拜了三拜,萧冷儿跪下磕头,跪拜之时心底虔诚。
起身,却已经开始计算这周围该有多少人,楼心月的,庚桑楚的,想必平日里无人能靠近此处。
她直到现在还没有被发现,是不是因为那人在此,而楼心月,也可能一早就知道她在这里?所以才放松了戒备。
心念转间,已有人出现在她周围,刀剑指向她。
退得数步,萧冷儿心思连转,口中笑道:“竟然都不问我为何来此,又是何人派来,就想要杀了我?”
一人沉声道:“擅闯此处者,杀无赦?”
萧冷儿倒明白一些,仍是笑道:“方才我瞅见一人进了林子,为何你们却不见抓她来杀?”
只怕这些却是楼心月的人,她在心中叹一声,若遇到的是庚桑楚的人,只怕也能拖得久一些。
那人不再多言,再朝她逼近一步,萧冷儿再退,后背却已经抵那石碑。
那人面色一变,沉声道:“活捉她,带离此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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