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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又怎样?”
薄荷觉得姑娘简直了!
话到这份上,还非得让她捅破这最后一层纸:“王妃恼了,就不让姑娘进宫参加寿宴了啊!”
薄荷急得要跺脚,嘉语还是笑吟吟的模样,慢悠悠说道:“能想这些,也不容易了。”
薄荷“啊”
地睁大眼睛,一脸“姑娘你到底什么意思”
。
嘉语心里叹息,嘴上又添一句:“再想想,要是母亲不让我去寿宴,谁会拦着她呢?”
薄荷:……
“姑娘!”
“你想想,”
嘉语一笑,“如果母亲不让我去寿宴,这府中,可有谁会劝说她,想出来了,我就带你进宫,要想不出来呢……”
“想不出来!”
没等嘉语说完,薄荷已经干脆利落地认了输。
嘉语被噎了一下:这丫头可真是一点身为婢子的自觉性都没有。
不由回身仔细打量这丫头。
要说物似主人形,这丫头,还真有几分她从前的风采,无论在心眼上,还是傻气上。
薄荷也不是元家的家生子。
更准确地说,元家没有家生子,元家到元景昊手里,已经一穷二白,事事都靠元景昊夫妻亲力亲为,后来得了宫姨娘这个助力。
嘉语的母亲宫氏过世之后,元景昊渐渐发达,家中才有了余财。
穷人乍富,钱都攥在手心里,要不就求田问舍,哪里舍得拿出来添置人口。
一直到嘉语五六岁上头,才得了第一个丫头。
宫姨娘是带着嘉语和贺兰袖亲自去挑的。
就一水儿小豆芽,面黄肌瘦,也看不出哪个乖巧,哪个伶俐。
嘉语记得薄荷咧嘴对她笑了一下,漏风的牙,她就看上了。
贺兰袖挑的南烛。
后来进京,贺兰身边又添了瑞香。
王妃原是指齐了四个大丫头,四个小丫头给她,都被退了回去,理由是“客居,不能多扰”
——是的,贺兰袖在始平王府,一直以客居自居。
当时嘉语想不明白,以为王妃作梗,很为表姐打抱不平,到后来方知嫡庶之别。
贺兰客居是从父,是亲戚。
王妃不是她的母亲,就不能随心所欲拿捏她。
而看在宫氏的份上,又不能薄待了她。
如果承认从母,那就是妾室的拖油瓶,虽然宫姨娘这个妾室不比平常,终究也还是妾。
瑞香伶俐,眼色口齿都好,有贺兰袖不便说的,不便争的,都是她出面。
但就连迟钝如嘉语也知道,瑞香不过是爪牙,南烛才是心腹。
口风紧,做事可靠,是身边人最重要的品质,伶俐与否倒在其次了。
这些嘉语也是后来才慢慢知道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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