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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3章 三年前（第2页）

冯南池的太阳穴突突直跳，药效残留的目力让他看见更恐怖的东西——那些被困在字符中的魂灵正疯狂撞击石悦儿的玉算筹，每当算筹移动分毫，少女耳后的朱砂痣就会渗出一缕血丝。

"；你用了禁术？"；他钳住石悦儿正在结印的手腕，发现她藏在袖中的掌心早已刻满愈合的刀痕。

那些伤痕排列的形状，赫然与石门上的井宿纹路完全一致。

石悦儿苍白的脸上浮现出凄然笑意："；南池哥哥可还记得，三年前你在秦淮河救起的落水商队？"；她突然咬破指尖，将血珠弹向石门的天权星位，"；那些商船运的根本不是丝绸......"；

话音未落，整座石门突然迸发出刺目的白光。

冯南池的读心能力在此刻达到巅峰，他看见每道光线都是流动的记忆残片——漕帮巫祭在密室占卜的星图、石悦儿深夜对月祈祷时破碎的呓语、还有自己影子被撕裂时那些雾影武士眼角的泪痣......

当最后一道机关锁链崩断时，石悦儿突然软倒在他怀中。

少女发间的木樨花香里混入了腐朽的血腥味，冯南池这才注意到，她后颈不知何时浮现出北斗状的淤青，正随着石门开启的节奏明灭闪烁。

"；小心！

」石悦儿突然用尽最后力气将他推开。

三道淬毒的青铜弩箭擦着冯南池的鬓角射入石壁，箭尾拴着的银铃铛发出催魂的声响——正是三年前他剿灭漕帮分舵时，那个抱着琵琶自尽的巫女最后摇响的丧音。

冯南池的瞳孔剧烈收缩，在银铃震颤的余韵里，他看见石悦儿涣散的瞳孔深处，浮现出与鬼爪眼球中相同的家徽纹路。

这次他看得真切，那纹路边缘分明带着钦天监独有的紫微垣星标......冯南池的耳膜被青铜弩箭的嗡鸣震得生疼，石悦儿滚烫的鲜血正顺着他的指缝渗入衣袖。

那些银铃铛震颤的频率与石门上的蝌蚪文产生共鸣，他忽然听见无数细碎的呜咽——是十年前漕帮血洗盐商时，那些被沉入运河的童男女在哭喊。

"；坎七震三！

"；石悦儿沾血的手指突然戳向他肋下章门穴。

剧痛让冯南池的读心能力暴涨，他看到守护者周身流转的真气竟呈现二十八宿的排列规律。

当青铜巨剑劈落的瞬间，他鬼使神差地踏着天璇星位滑步，剑锋擦过发梢时，竟嗅到与石悦儿耳后朱砂痣相同的沉香气。

守护者的青铜面具突然崩开裂纹，露出半张布满星图刺青的脸。

冯南池的瞳孔剧烈收缩，那些刺青的笔触与石悦儿藏在袖中的掌纹如出一辙。

当第二剑裹挟着腥风袭来时，他分明看见剑身上浮动的蝌蚪文正在重组——正是三日前石悦儿醉酒时，用簪花在青砖上乱划的痕迹。

"；不要看剑纹！

"；石悦儿突然甩出缠在腕间的银链，链坠上的貔貅浮雕精准卡住剑格。

守护者发出非人的嘶吼，面具彻底碎裂的刹那，冯南池看见他左眼竟镶嵌着与鬼爪眼球相同的家徽琉璃珠。

强烈的心悸让冯南池踉跄后退，后背撞上布满卦象的石柱。

那些嵌在柱身的青铜爻片突然开始翻转，每一片都映出石悦儿不同年龄段的剪影——五岁女童在星夜坠井、十二岁少女跪在钦天监祭坛、及笄那日将七星璎珞浸入血酒......

"；冯郎看地砖！

"；石悦儿的惊呼带着破音。

冯南池低头时骇然发现，自己脚下正浮现出北斗杓状的阴影，而守护者剑尖滴落的毒液竟在砖缝里勾勒出石家族徽的轮廓。

更可怕的是，那些毒液渗入阴影的瞬间，他后颈突然传来与石悦儿相同的灼痛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