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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江姐!”
电话一接通,那端已经传来陆鑫明显带着哭腔的声音。
于江江仅凭一句话就听了出来。
“怎么了?”
对陆鑫,于江江总有一种做姐姐的责任心。
即使他并不是他的弟弟。
陆鑫六神无主,已经全然乱了阵脚,此刻说话也有些颠三倒四,半天阐述不完整,“江江姐,求你劝劝我哥吧,他真的不能做这样的决定!”
于江江错愕地挑了挑眉,问他:“到底是什么事?陆予他怎么了?”
陆鑫吸着鼻子,很明显是在哭,他心疼陆予,舍不得他做太大的牺牲:“他用了这么多年才在北都有了事业有了房子。
不能就这么毁于一旦。
无论如何都不能让他回江北来。
我不要他放弃。”
陆鑫难受地求助于于江江说:“我妈前几天检查出来,肝癌晚四期。
医生说最多还能活半年。
我哥决定辞职回来陪妈妈。”
他哽咽着说:“江江姐,无论如何不能让他辞职啊。
他那么想成功,不能让他半途而废。
妈妈……妈妈我能照顾,我可以改志愿,读江北大学。”
“……”
于江江觉得自己也许没有睡醒。
亦或还在梦着,总觉得这个电话,甚至陆鑫说的那些话,都充满了不真实感。
肝癌晚四期?陆予的妈妈?
怎么可能呢?回忆起阿姨纯朴辛劳的样子,于江江不禁眼热了起来。
一个有残疾的寡妇,辛辛苦苦在菜市场摆摊养大两个儿子,福还没享到呢,怎么就……
上天真的对人太不公平了。
于江江喉头硬了起来:“怎么会这样呢?是不是医院搞错了?阿姨她……”
她哭着,陆鑫更是跟着哭个不停:“我妈和我哥一辈子都没享过福……我不能……不能让他们……为我牺牲……”
就在于江江急匆匆出发去陆予家的时候,江一述也正在到于江江家的路上。
昨夜他离开后,不敢回和钟又青的家。
那里对他来说,只是一个有顶的房子。
离开了钟又青,便什么都不是了。
开车回了父母家。
退休在家的父母早就睡了。
他轻手轻脚地开门,生怕吵醒了他们。
回房后,江一述急匆匆地找出了高中的毕业纪念册。
年代久远的纪念册,明明一直放在柜子里不曾拿出来过,纸张却还是泛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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