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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喜爱用最坏的情况思索,所以老人不气不恼,表示理解。
他本就没有坏心思,相处起来问心无愧。
事实确实如此,这段时光相处下来,男孩对他的态度缓和许多,像只幼兽找到心仪的小窝,偶尔还会露出柔软脆弱的脖颈。
老人拿起钱袋,没有打开,只是掂量几下。
分量很足很足。
那富绅给的未免太多了些,一个做杂事的小厮断了腿会给予这般丰厚的补偿么?他们住在这里已经过了两个春去秋来,花费的银钱,尤其是为男孩买的药钱并不是个小数目。
老人叹了口气,环顾破屋。
便这样悄无声息地离开了啊……
他不意外,昨天夜里男孩身上发生了他难以想象的变化,无法描述,不代表他不清楚。
有可能是在大喜大悲的沉淀下破开后天大门,也有可能是梦中有厉害存在授予长生法。
这世间很大,什么都有,断腿痨病一夜痊愈称不上太离奇。
老人起身,掂着手里的泛黄钱袋,打算去街上有名的酒家换点美酒。
男孩走的无声无息,还算念着他这两年的照顾。
“对了,还没看是个什么样的银钱呢,蛇纹口钱这几年商家都不收,别是能用的早被那娃子给我了尽留下些废钱吧?”
老人脚还没踏出破屋子大门,惊疑一声。
这不合常理的补偿分量,他突然想到会不会是富绅家拿没用的蛇纹口忽悠那娃子。
老人不掂量钱袋了,解开上面的细绳,目光朝里面探去。
脑袋条件反射地后仰。
灿烂的金光打在老人枯黄的脸上,这里面不是银钱,是金子!
…………
城市南边,富绅豪门居所。
不仅仅是道路铺满石板,来来往往的马车也远非西边的平民可比。
资本不厚实,毛病却学了许多。
信奉上层社会那套,比如出门去哪里都得乘马车,走几步路能到的地方也乘坐马车。
马车的豪华是这几个家族间攀比的重要因素,不能落后于人。
开始是骏马配豪华小木屋,后来演变成了比马匹,看谁家的马匹贵重。
毕竟马车的车谁都能修谁都能建,神马是千金难求。
朱家门庭,魁梧神马嘶鸣一瞬后沉寂。
门口的守卫往里面瞅了眼,看没什么异常继续靠着墙打盹。
男孩的眼睛里滚动着熔岩,伸手抚摸漆黑神马的脖颈,顺着皮毛往下抚摸。
平常傲气冲天谁都不服的神异骏马一声不吭,它也不敢吭一声。
“妖?”
李熄安问。
“妖怎么跑这来给人类当苦力了。”
大黑马眼睛瞪个老大,鼻孔朝天。
眼前这男孩一副营养不良样子,瘦弱得仿佛风吹就倒,但它依旧不敢吱声,那对金色眼瞳给它的压力不比它曾经修行大山中远远瞥见的那头大妖来的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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