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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
江有鱼蹙眉，有些愣。
电梯到了三楼，宋佳音先出去，掏钥匙开门。
开门的时候，她还一副语重心长：“其实我不太喜欢小顾那孩子。”
“所以你要是不想跟他好了，那就想办法让他搬出去吧。”
“否则以后你们俩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也尴尬。”
宋佳音的话落，门开了。
母女俩先后进门。
走在后面的江有鱼心情复杂。
等进了门，把大门关上。
江有鱼把宋佳音那些东西，给她放在了客厅沙发上。
谁知宋佳音见了，立马就不乐意了：“给我给我，这都是我的私人物品，放客厅算什么？”
说着，她自己拎着口袋，回屋去了。
客厅里只剩下江有鱼。
她心里五味陈杂，乱糟糟的。
不一会儿，宋佳音从屋里出来了。
说赵春华在房间里休息，还催着江有鱼去做饭，“做好了再叫你外婆。”
“就做你们俩的就行，我吃过了。”
她拐进了洗手间，把从房间里拎出来的小袋子放在了洗手台上。
江有鱼没应她，只是漫不经心的走到洗手间门口。
两手一抄，侧身靠在了门框上。
“妈。”江有鱼低声道：“你和杜春楠，进展到哪一步了？”
她的声线低冷，没什么感情。
正从口袋里把今天刚买的化妆品一样一样拿出来的宋佳音，动作一顿。
显然，她没有想到江有鱼会问得这么直接。
一时间，宋佳音沉默了。
她对着镜子，目光聚在镜子里的自己身上。
许久，宋佳音才道：“你别管。”
声音也是冷冷淡淡的，透着严肃。
“你是我妈。”
“怎么我连我将来继父是谁都不能问？”
江有鱼轻笑了一声。
在宋佳音听来，她那是嘲讽、不屑。
啪——
宋佳音手里的眼线笔被她猛地拍在了洗手台上。
她猛地转身，怒火中烧的看着江有鱼：“怎么着？就许你爸外遇出轨抛弃我！不许我再婚寻找自己的幸福是不？”
江有鱼被她一通无名火烧得外焦里嫩。
好半晌，她才调整好心态，心平气和道：“我不是那个意思。”
其实宋佳音能从失败的婚姻里走出来，寻求自己的幸福，是件好事。
身为她的女儿，江有鱼也希望她能得到幸福。
只是这得到幸福的过程，应该慎重一点。
“您和杜叔叔才认识多久？”
“我就想问问你们进展到哪一步了，希望您做事要考虑清楚。”
面对江有鱼的言语，宋佳音的态度很明确：“我的事情，我自己有分寸。”
“你别过问。”
“再说了，我不也不了解小顾？你不照样跟他开房去了？”
“怎么着？就许你们年轻人谈情说爱，不许我找个依靠了？”
“你杜叔叔他很好，他还愿意帮我争你弟弟的抚养权呢！”
“……”
江有鱼微张的唇合上了。
之前宋佳音说的那些，她都不在意。
可是这最后一句。
她算是明白了。
“所以……”江有鱼梗了梗，有些艰难：“所以你这么急着找下家，是为了江有航是吗？”
她有一种置身冰窖，全身僵硬、冰冷刺骨的感觉。
那股子冷意，很快从她脚底板，窜到她心尖尖上。
然后遍达四肢百骸。
宋佳音没觉得自己说的话有哪里不对，“是啊！”
话落，她兜里的手机响了。
一看是杜春楠的来电，宋佳音赶紧越过江有鱼出了卫生间，去客厅阳台上接听。
至于江有鱼。
她还靠在门框上，满脑子都是宋佳音刚才的那番话。
这些日子，她以为宋佳音已经放弃江有航的抚养权了。
没想到她急切的想为自己找个下家，竟还是为了江有航。
唇角勾起，江有鱼自嘲的笑笑，麻木的去了厨房。
她拼命的让自己不要去想。
可菜刀切到指尖的一刹，江有鱼还是没忍住，眼泪顺着脸颊滑了下来。
“小鱼。”宋佳音的声音在背后响起。
江有鱼赶紧放下菜刀，抹了泪：“怎么？”
她没回头。
宋佳音似乎也没打算进厨房，只是道：“你杜叔叔说有空请你吃饭。”
“咱们两家人聚一聚。”
换句话说，算是两家人正式认识一下吧。
宋佳音也没管江有鱼答不答应，接着道：“等时间确定了我通知你。”
“行，那你先做饭吃，我去放东西。”
“洗个澡，收拾下该去上班了。”
宋佳音说完，自顾自的离开了。
厨房里。
江有鱼垂头，自嘲的勾了勾唇角。
她能说什么呢？
默默的拿水冲去了指尖上的鲜血，江有鱼去客厅的医疗箱里找了OK绷。
刚把伤口处理好，大门传来动静。
顾北冥回来了。
“你做什么？”男人看了一眼被江有鱼放在茶几上的医疗箱。
随即，他的视线落在了江有鱼的左手食指上。
“怎么回事？”顾北冥连鞋都没来得及换，一个箭步冲过去。
江有鱼没来得及把手藏进兜里，就被抓个正着。
……
顾北冥的掌心滚烫，握着她的手，一阵阵的暖意。
江有鱼试图抽手，声音低浅：“没事。”
“流血了？伤口消毒了吗？”男人沉声，自顾自的帮她把OK绷解开。
果然，指尖的伤口还是崭新的。
虽然伤口不长也不是很深，但还有点渗血。
而且明显没消毒。
顾北冥的眉头顿时皱紧，折身去拿医用酒精，把江有鱼拉到沙发坐下。
“就算是小伤，也得消毒再用OK绷。”
江有鱼放弃了挣扎。
她坐在沙发上，任由顾北冥小心翼翼的帮她消毒，又重新贴上新的OK绷。
怎么说呢？
这种被人关心的感觉，真好。
如果关心她的人是宋佳音，那就更好了。
“好了。”
“这两天别碰水。”
顾北冥起身去收拾医疗箱，忽然想到什么，他又折回来。
重新拉住了江有鱼的左手，把她的衣袖往上撩了一截。
“你这手臂上的青紫怎么弄的？”
顾北冥也是刚刚给江有鱼上药的时候，不经意瞥见的。
起初不以为意。
可就刚才，他越想越觉得不对劲。
所以他才掀开她的衣袖，想确定一下，看是不是自己多虑了。
结果证明，他果然没看错。
江有鱼的手臂也受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