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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一章 身世
增华这一生也是经历过许多大的变故，“索命阎罗”的名字原本已经埋藏到了记忆深处，一旦被翻了出来，往事如同画面一样在脑海中闪过。
增华看着楚凌风，回忆道：“要说我认识你祖父，那还真是件巧事，那应该是在一九二七年的事情了，我那年十岁，认识他老人家的时候，我也不知道他和我曾祖是忘年交。”
随着增华的讲诉，六十年前发生的事情，再次浮现在了水面。
要知道当年清朝覆灭之后，留下的遗老遗少何止上万人？王孙贝勒更是数不胜数，那会都是各顾各的，谁也没闲心去操别人家的事。
原来，启申是开棺材铺子的，当然，那位启申也是前清的黄带子，可见当时那些遗老遗少们都混成什么样子了。
所以增华幼时家境十分不好，但俗话说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所以增华为人很勤快也很有眼色，经常在那棺材铺子里帮忙，在二七年夏日的一天，他遇到了楚狂人。
楚凌风和启申相熟，这次却是要订一口上好的棺材，他见到增华为人很是聪颖，当时曾经起了收徒之心。
不过楚凌风还有些事情要处理，在听闻增华的曾祖启申认识齐白石之后，就写了封推荐信，让增华拿着去找齐白石拜师。
在二三十年代，白石老人在京城可谓是大名鼎鼎，尤其是在六十三岁大病和六十四岁父亲亡故之后，他的字画创作就变得很少了，许多京城各界的名人，当时都是一字难求。
只不过启申和齐白石的交情并不深，增华能够拜入白石老人门下学画，全是靠了楚凌风的那封推荐信。
从那一年开始，增华才算是时来运转，通过白石老人先后又认识了京城诸多的书画名家，可以说，从那时起，他才算是正式进入到了艺术的殿堂之中。
在后来日军侵华之后，楚狂人曾经有过一次京城之行，不过他来去匆匆，当时留给了增华一大笔钱，并且教了楚凌风一些文物识别和鉴定的知识后，又离开了。
楚凌风或者是无心之举，但一向日子过的很清贫的增华，却用这些钱度过了当时的难关，加上荐师之恩，增华将这个“索命阎罗”的名号记在了心里。
但是从那次相见之后，增华再来没有听闻过楚凌风的名字，建国后他也多方打探，不过楚凌风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般，没有任何的消息。
增华将这段往事告诉了楚凌风之后，笑着说道：“凌风，其实算起来，你我都能称得上是师兄弟了，可是我跟他老人家只学了一个月，时间真是太短了啊。”
楚凌风点了点头，颇有些自夸式的说道：“祖父的一身所学，的确是博大精深。”
只是增华看着楚凌风，有些犹豫的说道：“凌风，我知道他老人家不是凡人，但是他老人家的其他本事，没有都教给你吧？”
"哦？老爷子，我只是从祖父那里学到了文物鉴赏还有钢琴和医药，别的他没教我啊。"楚凌风笑着看着增华，毕竟有些事情，他是不愿意告诉增华的。
"不会是最好不过的，"增华显然不信楚凌风的话，叹了口气说道："凌风，现在是法制社会了，做什么事情都要三思而后行啊。"
当年增华初见载昰的时候，他带着去长辈棺材铺的那个五十多岁的老人，就是浑身刀伤死去的，死状很是凄惨。
而增华第二次见到载昰时，载昰自己却是一身伤痕，甚至胳膊处还有一个枪眼，就算载昰精通药理，也足足在增华家里调养了一个多月，治疗好伤势才离开的。
加上载昰平时流露出来的一些话语，增华心里明白，这位恩人，应该是一位江湖奇人，后来交给他的那些金银器，怕也不是什么正经来路。
此时此刻看着楚凌风，增华就像是面对当年壮年时的载昰。
在两人所表露出来的气质中，似乎都有一种和这个社会格格不入的特殊气息，只不过隐藏的很好，一般人看不出来而已。
楚凌风知道老人在担心什么，笑了笑，说道：“老爷子，这些我都知道，我现在安安稳稳的开了一间公司，和一些朋友做点器材方面的生意罢了。”
增华的眼睛眯缝了起来，有意无意的笑着说道："那块古玉的把玩件，应该是出自你的手笔吧？我可是记得，他老人家一手北派雕刻的技艺，天下无人能出其右的！"
“老爷子您误会了，那块古玉是我祖父雕刻出来的，我只是凑巧见过罢了。”楚凌风脸上同样露出了笑容看着增华说道。
"不得了啊，怕是他老人家当年，也没有你现在的造诣。"看到楚凌风的样子，增华哪里还会猜不出来？
“老爷子，咱们还是回头再聊吧，这会儿时间可不早了，咱爷俩一聊这可就是一个钟头了，再不出去，外面那帮家伙可就要等急了。”
楚凌风能想象的出来，被关在门外的那些家伙，怕是早就好奇心爆棚了，不过这些事情关系到自己的很多隐私，还是不能让他们知晓的。
果然，门一打开，守在外面的穆景就对着增华问道：“老爷子，您和小楚有什么渊源么？”
增华点了点头，说道：“凌风他的长辈和我的家族有些渊源，你们就别问那么多了。”
穆景看到增华的脸色带着些许的疲惫，对着增华说道：“老爷子，今天耽误的时间有点太长了，我送您回去，咱明儿在过来看，怎么样？”
增华点了点头，有些宠溺的看着楚凌风说道：“小穆，你这的东西就让凌风来看好了，他说是真的，就是真的，他说是假的，那就是假的”
“什么？！”在场的众人全部都被增华的这一番话所惊呆了，就算楚凌风和增华有渊源，增华想要抬举楚凌风，但是增华的这话说的也未免有些太过于惊世骇俗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