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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章 砸了它
“也就你庆元堂，会把这样的破烂当成古董。”
周诚随口回了余正德一句，而后转头看向坐在主位的老人：“这是我老师留下的藏品，老先生是不是该让其他四位专家，看看这罐子值多少钱？”
这话一出口，赵长乐和赵长春两人表情尚可，可最靠边那两位专家难免有些尴尬。
这位都已经把罐子的来历喊出来了，还有什么可鉴定的？
“你老师？”
把罐子随手递给旁边赵长乐，晏震这才愕然道：“冯都未？你是冯都未的徒弟？”
周诚置若未闻，只是再度追问：“我这罐子，比之这东西，如何？”
“釉里红，其上有龙纹，再加上兽耳罐的造型，市场价值，至少一千两百万。”
顿了顿，晏震看了一眼周诚手边的元青花大盘，微微蹙眉道：“不过比之这只元青花缠枝纹大盘，价值略逊半筹。”
“略逊半筹？”
周诚冷哼了一声，脸上笑容带着几分讥讽：“什么时候，水货比真品值钱了？”
见周诚口口声声说自己的元青花是假的，余正德只觉的怒火烧肝，恨不得把手里的话筒塞到他嘴里。
盯着周诚看了许久，晏震把皮球踢给旁边的赵长乐。
他今天本来就只是偶然到场，没必要掺和过多的麻烦事，只不过这只兽耳罐......
瞥了一眼赵长乐手中的釉里红龙纹罐，晏震板着脸道：“还是让赵先生说说看吧。”
赵长乐微微点头示意，而后这才笑道：“这只兽耳罐，着实是难得的精品，曲线优美，龙纹其上须发可见，指爪透着凶戾，着实难得。”
“只不过......”
听到这里，周诚嘴角勾了勾。
赵长乐故意叹了口气道：“价值的确不如元青花。”
“周诚先生应该知道斗宝的规矩吧？”
赵长春闻言，紧接着跟上一句：“跟那些外行人自然不必讲究那么多，但是既然是同行，咱们还是要照着规矩来的，斗宝中，但凡一方拿出的东西价值不如对方，那么东西归胜者所有，周诚先生可有异议？”
“并无异议。”
早在得知斗宝大赛事情后，周诚便有所准备，即便他不答应，赵长春几人也会想尽办法逼自己把东西交出来。
与其被强逼，倒不如直接主动出击。
更何况，谁胜谁负还不一定。
“所以......”
周诚突然出手抓起元青花缠枝纹大盘。
见周诚作势想要摔盘子，余正德瞬间脸色一变：“你做什么！”
“砸了它啊？”
周诚故作茫然：“既然是我的东西，该怎么处理不应该是我自己说的算吗？”
“放屁！”
自己的宝贝马上就要被砸，余正德哪儿还顾得上礼貌，当场便骂道：“你没听到晏馆长和赵先生说的话吗？明明是你的兽耳罐比不上我的大盘，凭什么说这盘子归你！”
“给我放下，否则，我要你好看！”
周诚撇了撇嘴，脸上笑意渐浓：“如果是真的元青花大盘，自然比我的釉里红龙纹罐值钱。”
“但这个，一个假货还跟我比？”
“你还敢说！”
余正德刚想发飙，周诚腾然起身，而后一手抓着盘子，大步朝着余正德走去。
不管论体格还是论年龄，余正德又远远超出周诚，可不知为何，看到周诚大步朝自己走来，余正德第一反应居然是倒退。
只不过，周诚根本没有找他的麻烦的意思。
越过余正德，周诚抓着盘子走到晏震赵长乐几人跟前：“这缠枝纹大盘，看起来的确很像元青花，但麻烦几位能不能告诉我，一件作为御用贡品的大盘，为何会有一朵花骨朵，是倒着的？”
霎时间，全场哗然，就连晏震和赵长春都愣了一下。
盘子是他们前后研究过数遍的，不管是瓷胎还是釉料亦或者是颜色，这盘子根本没有任何问题。
周诚身子微微前倾：“麻烦几位告诉我，这花骨朵，为什么是倒着的？”
再一次的逼问，而赵长春和晏震却半句话都说不出话。
“周诚先生果然厉害，这么小的问题都能发现。”
赵长乐先是小心放下兽耳罐，这才淡笑道：“这大盘，的确是假的。”
得到答复，周诚深深看了赵长乐一眼，而后手起手落。
“啪”的一声脆响，整个大盘直接摔的稀碎，碎裂的瓷片撒遍整个舞台。
“老钱。”
钱老六立即哎了一声，而后跑到跟前，将兽耳罐小心翼翼的抱在了怀里。
“再来第二件？”
“来。”
面对周诚的主动出击，赵长乐淡笑着应下。
看着云淡风轻的赵长乐，赵长春心中惊愕，脸上更是挂满不解神色：“大哥，那盘子？”
“说是假的，它就是假的，不需要计较那么多。”
赵长乐神色如常，心情更是古井无波。
他原本就没打算第一件古董就能赢了周诚，高手过招，哪有一上来就放大杀招的？
试探而已。
钱老六把罐子小心放回箱子后，又极其懂事一手提着箱子，一手抓着椅子走到周诚身后。
周诚也不客气，当场坐下。
这样一来，周诚和对面五人已经是面对面坐定。
有赵长乐的话在前，就算余正德心中再不爽，也只能强自忍住：“那么，接下来便是第二件斗宝了。”
庆元堂这边有人将第二件古董从展台上取下，钱老六则从箱子里取出一个约有巴掌大小的玉佩。
一只玉枕，一只玉佩，各自在桌子上放好，接着便是交换赏阅。
瞥了一眼晏震手里的玉佩，赵长乐平淡道：“周诚先生，这次可要看仔细了，这只玉枕，可是真品。”
“放心。”
周诚眯眼打量玉枕，脑中冰冷声音响起。
“发现西汉白玉云纹玉枕一枚，是否提取精粹一百点。”
“发现残破西汉云纹玉枕，是否消耗五十点精粹修复？”
“西汉云纹玉枕，少府韦昌死后所用陪葬品，采用白玉材质，其上雕刻云纹，制式优美，形状奇特，从西汉流传至今，实属珍品，但因外力原因导致玉枕从中断裂，价值大跌，是否消耗精粹修复。”
叙述虽多，但实际上从周诚听到声音直至结束，从头到尾不过短短三秒，而这个时候，坐在周诚对面的晏震已经将玉佩递给了赵长乐。
刚接过玉佩，赵长乐眼前一亮，笑道：“嚯，这可是个好东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