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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8章 没有任何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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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到俞小小走出去后,祁清风狠狠地蹙了一下剑眉,似乎对叶然这样拙劣的演技十分不满。

    祁清风抬眼扫视他一眼,寻了一处坐下,声线清冷:“说吧,你的调查情况如何。”

    “安妮小姐和金玉在吃饭的时候遇到流氓调戏,正好陆景深去的时候见到了,所以直接把金玉扛走了。”叶然微微颔首,声音再恭敬不过,心底却有些莫名的慌张。

    祁清风抬起视线,直愣愣地扫视过去,目光锐利无比,似乎要把一个人看穿。他把叶然从头到脚审视了一遍,挑起了剑眉,似信非信:“哦?真的吗?”

    叶然费力地吞咽了一口唾沫,却装作喉咙干涩的模样,来掩饰自己异样的神色。他微微低下头,保持着恭敬的态度,实则是为了躲开祁清风的目光。

    祁清风的面庞平静无波,他依旧端着清冷难辨的神情,紧抿薄唇,一双黑宝石般的鹰眸却仍是紧紧盯着叶然不放,迸射出锋锐又犀利的光芒。

    心底的慌张和惶恐一层漫过一层,快要把叶然整个人都淹没掉。

    他维持着温和的习惯性笑容,背脊却蒙上了些许冷汗。

    如果是其他事情还好,但这件事情是有关俞小小,祁清风若是真的知道了……

    叶然屏了屏呼吸,强迫自己稳定心神。

    “是的,这是我从陆景深那里获得的消息。”叶然轻轻点头,耷拉了一下肩膀,将双手轻轻垂放在裤缝的两侧,保持自己放松的状态。

    祁清风微微眯起眸子,毫不避讳地上下扫视叶然,他抬起手臂,动作优雅地摸了摸下颚,嘴角隐隐约约噙有一丝笑意,倏尔,祁清风目光一转,又将视线投向叶然端端正正分类摆放好的饭菜。

    房间里的寂静越来越深,快要归于一片死寂,虽然同是安静,但如今的氛围俨然不同于叶然走进来前的那种安宁甜蜜的感觉。

    空气瞬间绷紧,似是架在弓弦上的箭,一触即发,叶然被这样的气氛弄得更加惶惶不安,却拼命地压抑住越来越快的心跳节奏。

    良久,祁清风才从叶然身上收回目光,却仍是以沉默应对,对叶然的肯定回答并不表态。

    下一刻,祁清风便抬脚走向窗边,拉开合上的窗帘,让窗户外刺眼的光束尽数倾泻进来,房间内瞬间明亮。

    他这样的动作,不过是看似无意间的小小举动,却更能探测和考察人心。

    祁清风很好地收敛了眼底的探究和幽深神色,他悠闲地抬起手,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抚上了窗边的盆景,低低地垂下好看的眸子,一举一动似乎都把叶然当做了空气。

    叶然有些摸不透祁清风的心思,只好静静地站在原地,却一直保持着颔首的姿势,嘴角的弧度让他觉得自己的面部有些抽搐。

    他不知道祁清风是已经相信他了,还是在对他表示怀疑,但他唯一的选择就是不要轻举妄动,以免打草惊蛇。

    祁清风虽然表面上在摆弄花草,实则他一直都在用眼角余光观察叶然的举动。他在商场风云里叱咤这么多年,敏锐的感觉自然会有,他说不出刚才叶然带给他的究竟是什么感觉,但他觉得,他这样做很有必要。

    叶然抿了抿唇角,沉默了几秒钟后,这才抬起眼,稍稍扫视一眼祁清风,祁清风却恰巧掀起眼皮,直愣愣的望了过来,他的眸底似是含有三分笑意,却翻涌着复杂难辨的神色。

    叶然微微一愣,瞪住了眼眸,转而慢悠悠地眨了眨眼睛,启齿说道:“先生。”

    祁清风不咸不淡地“嗯”了一声,并没有明显地表示出自己的态度,随即又垂下眼睑,伸出手指抚弄盆栽的绿叶,慢悠悠地摩挲上面的叶脉和纹路。

    叶然咧了咧牙齿,依旧站在原地,把背脊挺得更直了,他垂了垂眼睛,试图让自己看起来更加自然一点。

    过了好一会儿,祁清风才抬了抬手臂,收回抚弄盆栽的手指,眼珠子一斜,望向叶然,声线冷冽,无波无澜:“你调查出的结果就这么点么?你还有没有其余想说的?”

    听见祁清风这样的话,叶然悬着的一颗心终于落下去不少,不由得在心底悄悄松了一口气。

    但他仍旧不敢放松警惕,毕竟他虽然跟在祁清风身边做事有好几年,可是他到现在都没有摸清楚祁清风的性情。

    叶然轻轻点了点头,唇瓣轻轻抿成一条线,他咧了咧嘴角,面庞上挂着招牌式的斯文笑容,温声回答道:“对的,祁总,为了保险起见,我还特意去查了查监控录像。”

    在叶然说话的时候,祁清风始终望着叶然的眼睛,仿佛要望到他的眼底,然后再直直地望进他的心里去。

    而叶然为了防止祁清风起疑心,索性直接睁了睁双眸,强迫自己毫不避讳地对上他的视线,音线却依旧平缓,没有任何颤抖。

    话音落了,房间内又归于一片寂静,祁清风敛了敛眸子,眉端微微上扬,脑海里的思绪开始了缜密的探寻。

    还去查看了监控录像?不错,这确实是叶然做事的风格,心思细腻,仔细认真。

    况且他现在还在医院里,行动不便,更不可能亲自出去调查。

    叶然看出来祁清风在做最后的审查,心跳速度拼命加快,就连两只手的手心也冒出了冷汗。

    可是他没有任何办法,他越是紧张,祁清风就越是会怀疑他话语的真实性。

    叶然微微动了动腿脚,调整了一下自己的站姿,身段依旧像一颗白杨树般挺拔而立。

    “嗯,不错,辛苦你了。”不久后,祁清风终于点了点头,性感的唇瓣一张一合,缓缓吐出这样一句话来。

    叶然的一颗心这才完完全全地放下,他唇角的笑意浓了些,将脑袋往下再次低了低,抿紧下唇,并没有再说话了。

    而另一边,俞小小才刚刚找到打热水的地方。

    刚才和叶然说的“她经常去打热水”之类的话,无非是她的客套之言,等到真的出了房间,她才真真切切地意识到自己很有可能会迷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