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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我是少主，樊叔叔你想起来了？”赫连芊激动地握住他的手，急切地想要通过他知道赫连城被害的情况：“樊叔叔，你一直与我爸形影不离，他被害的那晚你一定是知道的对不对？他被谁杀害的，告诉我！”
“家主他……”中年男人看了一眼赫连祺，眼珠胆怯地转了转。
赫连芊也注意到身后的赫连祺，转过脸整理了一下情绪道：“二叔，樊叔叔不能见生人，你先回避一下好么？”
“好，我在外面等着，有事知会一声。”
赫连芊点头应了一声，看着他离开后才转过脸继续迫切地询问：“樊叔叔，你从小看着我长大，在我心里你和我爸都是值得尊敬的长辈。你告诉我，那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少主，你要做好心理准备。”在赫连城身边服侍多年的樊志明哀痛地看着她：“那天晚上我原本刚睡下，听到外面有打斗的声音便起来查看，没想到整个东堡里的仆人都血淋淋地倒在地上，到处都是尸体……”
说着男人像是回忆到了那天的场景，被吓得双臂微微聚拢。
“然后呢？”赫连芊眼眶微红，轻声问道。
“我偷偷躲进了密道里，一路爬到家主的房间屏风后，看到一个为首的男人用一把匕首插入了家主的胸口……”
“……你看清楚那个男人的长相了？你还记得他们？”
樊志明激动地瞪着眼睛：“我当然记得他，化成灰我都认识，他就是北挽少帝！”
“……”赫连芊心口豁然一窒，眼眶里的泪水凝聚成水雾大颗掉落，不可置信的眼神看着他：“你说什么？”
“少主啊，我亲眼看到是北挽家大少爷北挽少帝亲手用匕首杀了家主，最后唯一逃出来的我被他们发现打成重伤，才被二爷救治到现在才醒过来。”
“……”
“孽~缘啊！如果我早点醒来就能阻止你与北挽少帝的婚姻，现在就算你知道了真相又能怎样呢？”樊志明痛苦地道。
“不可能，不可能的……”赫连芊还是没办法接受北挽少帝杀了赫连城这个事实，眼泪大颗掉落：“北挽少帝他不是这样的人，他不是。”
“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赫连芊揪住不放：“他杀我爸有什么目的，他为了什么？”
“为了血瞳秘术。”
赫连芊带泪的眼眸顿住。
“北挽少帝第一次来赫连堡不是为了合作，而是听到血瞳秘术消息后来接近你的。”
赫连芊眼泪顺着脸颊滴落。
没错，赫连城在日记里有说她是血瞳秘术持有者，从小还嘱咐她万不能把自己的血分给他人。
此刻她终于明白当初为什么北挽少帝不辞辛苦，宁愿被追杀也要来到漠北。
原来是冲着血瞳秘术，是冲着她来的！
“赫连家就是为血瞳秘术而生，从古自今为了得到这股力量到处都是横尸遍野。家主为了不让你成为众人争夺的对象，用特质的药物压制住了你体内的血瞳秘术，又与二小姐交换了生辰八字才让你度过了一个无忧无虑的童年。”
“……”
“正是因为这样，北挽少帝误以为二小姐才是阴时年月出生的那个，故此才让他父亲与二小姐定亲。”
赫连芊心底最后一丝希望被这个真相扑灭。
难怪第一次他们见面时他就说要找一位阴时年月出生的人，到了赫连堡，他千方百计地接近赫连玉，其实就是误以为她才是血瞳秘术持有者。
原来……他的来到这一切都是早有蓄谋的，都是精心策划好的！
“少主……”
“樊叔叔，我……我头好疼，我……你让我好好想想……我好好想想……”赫连芊像个无助的孩子，抱着头惊恐地看着周围的一切，最后哭着跑出房间。
看着她悲伤跑出的背影，樊志明万分愧疚地垂首：“对不起少主，对不起，我也是不得已……”
门外响起讽刺的鼓掌声，赫连祺轻笑：“好一个不得已啊。”
樊志明抬起头瞪他：“你让我做的我都做了，你是不是也该放了我的家人，还我自由？”
“你放心，再怎么说你也是跟随我大哥这么久的得力助手了，在赫连堡也算是元老级的人物。”
“赫连祺，你不觉得自己残忍吗？如果不是你与二夫人在家主茶水里投毒，他怎会这么轻易被人杀害？”
赫连祺点头，“看来你知道的还挺多的。”
“你已经得到你想要的了，就不能放过少主？她可是你的亲侄女！”樊志明微皱起眉重音道。
“权利面前不讲亲情，我连她父亲都顺水推舟而害了，还会在意多一个侄女？”
“你……”樊志明气得指着他大骂：“赫连祺，你简直禽兽不如，禽兽不如啊！”
赫连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你让我骗少主，还嫁祸给北挽少爷，你——”樊志明话还未说完，胸口晕出大片血迹染红了他的衬衫……
赫连祺握住手柄，单手按住他的肩膀，充满野心的眸子微微眯起：“你刚才演戏不错，不过……现在让你亲身经历一下你脑海里的画面，如何？”
“少主……一定，一定不会放过……”
赫连祺手上的力度加重，身下的男人吐出一口血水，手无力地垂下，眼睛狠狠瞪着他：“不会放过你……”
……
赫连芊一边哭一边跑，不知跑了多久，她跑累了，扶着一棵树微弯起腰，长披风在雪地上划过……
眼泪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掉落，一颗颗砸在雪地上，与冰冷的雪花融合。
“为什么，为什么偏偏要我选择相信你的时候，反而要给我致命一击！？”
“为什么会是你，为什么你要骗我，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赫连芊双手放在嘴边做喇叭状悲痛地嘶吼：“为什么！！！”
漫无边际的森林里只有她一个人，和到处都是一片雪白的景象……
“为什么，为什么每次我要全心全意相信一个人时，你们却要一个个欺骗我，玩弄我，背叛我！”
“为什么老天要给我开这么大的玩笑，我一直深爱着的男人，却是我要恨之入骨的敌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