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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三章一个世界
我点点头，不过……林晔的事情是什么？我看他刚刚的反应似乎十分迅速，好像丝毫没有被沾染到。
林晔忽然回过头来：“我也并不是没有畏惧的东西。”
“啊？”我恍恍惚惚抬起头，这才意识到刚才自己无意识的把脑海里的想法传达给了林晔。
林晔微微沉吟：“只是我的念想……已经不在了。”
我很奇怪，他的念想是什么？报仇？昊天镜？还是那个不能提及的名字……白荷？
作为女人，我的直觉告诉我应该就是白荷，尽管我不远也不想承认这件事情。
法尔斯忽然大喊起来：“看呐，箱子真的打开了！”
我循声望去，那沉沉的箱盖果然已经挪开，里面那种白色的烟气变得更加浓郁，虽然潮湿却并不寒冷。
“奇……奇怪？”我微微沉吟，“开箱之前分明是邪气冲天，可现在打开了无比纯净，连一点点的邪气都感觉不到，像是……像是……”
“之前在腾格尔遇见的无人绿洲”林晔接了我的话，眉头拧的紧紧地打量着箱子。
我点点头：“难道这箱子里也有吸收邪气为己所用的离恨？”
“我曾见过离恨，无非是怨念聚集的生物而已。”法尔斯摇摇头，“再说离恨即使能吞噬邪气，也总不能放出那么多氧气吧？”
张航冷笑一声：“要真是离恨那种低级货色就罢了，只怕是根本不曾被记载过的奇异存在。”
葛峰在旁边探头探脑却不敢靠过去：“你们别忙着拌嘴，里头该不会有比共工更邪门的东西跳出来吧？”
“试试不就知道了？”法尔斯永远都是行动派，冲出去几分钟就弄来一根两三米长小孩手臂那么粗的铁钎子。
我追问道：“哪来的？”
“锅炉房烧炭用的。”法尔斯把袖子一卷，“有这东西，咱们也不必靠得近，顺着边上一路戳过去，有什么鬼怪保管都把它扎成肉串！”
“这法子可行，但是……”
我还没但是完，法尔斯已经动了手，可从那铁钎子伸进去之后，法尔斯的表情就变得越来越怪异。
葛峰的好奇心早就爆表了，越看法尔斯的表情就越觉得心痒难耐，忍不住催促：“怎么回事？你说啊，到底里面有什么？”
“吵什么？我也想知道里面有什么啊。”法尔斯答道。
葛峰一脸茫然：“什么意思？你没碰到东西？箱子里是空的？”
“说是空的……也不准确。”法尔斯又扎了几下，“里面好像没有底。”
他的表述把我也弄糊涂了：“什么叫做没有底？”
“很难说明，你们自己看吧。”法尔斯忽然靠近的箱子，把手中的铁钎子直戳了下去，最初大家还不觉得怪异。直到他把手一方，那铁钎子就跟掉落下去似的，立刻就消失了踪影。
这一来大家都面面相觑，他们想过了各种可能性，却没想过会发生这种事情。
法尔斯忽然雀跃起来：“我明白了！我明白了！箱子里面根本没有东西，而是藏着一个世界！”
葛峰依旧茫然：“你能不能别那么抽象？”
“咱们发现这箱子的时候，它原本就微微倾斜着，那时候大家都以为那是船体沉降把它弄歪了。实际上……实际上它就是这么使用的！”法尔斯的声音激动得微微发颤，“它不是箱子，而是一道门！是通往另一个空间的入口！”
这一夜老柯派人看着底舱，大家也算是获得了一个难得的安稳夜晚。法尔斯的判断匪夷所思到了极点，任凭我躺在床上，却总是辗转反侧无法入睡。
我忽而听到隔壁似乎有响动，转出去一看，法尔斯的房间里居然还亮着灯。我敲了敲门，轻唤了一声：“法尔斯。”
“来，快进来。”法尔斯很快就来开门了，“我这么小声，居然还是把你吵醒了？”
“不，是我自己睡不着。”我轻声道，“我就不进去了……只是关于那口箱……那扇门……张航是怎么说的？”
张航在房间里笑出声来：“你明明知道我在，为什么不直接来问我？”
我尴尬透了，五感六识越来越灵敏，对于我自己来说也未必是什么好事。有些时候，明明知道别人的说长道短，真的不知道远比装作不知道要轻松多了。
“你想知道的无非那个箱子到底通向哪里，里面又有什么东西。”张航笑道，“很可惜，这些问题也正是我想知道的。”
我皱着眉头：“你真的一无所知？”
“你说一无所知吧，我还是知道那么一点。”张航又露出了那种高深莫测的表情，他的眼底被惨白色月光照的发亮，“白家的藏宝之地，只在祖籍上记载，无论是你嫡脉还是他们分脉都找不到也都以为是个传说，连你们天道三家都蒙混过关的地方。想来也不容易。”
“所以据我推想，因为它根本就不在我们的世界之内。我们都在这里……”张航用手指在床铺上画了一个圈，然后又在旁边画了另外一个圈，“而它，在这儿。”
我恍然大悟：“多维空间，以前曾有人对我说过，冥界就是这样的存在。”
“你总算明白了。”张航满意的点点头，“孺子可教。”
“那你难不成还是打算进去？这里面你可曾去过？又怎么知道魂石和昊天镜身处何处？”我摇了摇头。一个未知的世界太过凶险了。
“我是不曾去过，但是咱们的祖先必定去过。”张航慢悠悠的回答：“你想必也去过碧落诚了，碧落诚其实是我们张家老祖所建，在他们的时候尚有离恨、阴螯、噬魂等生物，而你林、陈二家的嫡脉血统有各具灵异。想必也不是本世界的物种把？
“就如同山海经里种种神话传说，若是你并不把它们当做传说呢？共工既然可以是一种独特的物种，那其他生物也可以是相同的存在，只是和通常所见的生命形态不太一样罢了。”
这一番论证简直滴水不漏，我也提不出任何意见来反驳他，总算是服了：“依你们的意思，你们是打算进去？”
“不是打算进去……而是非进去不可。”张航摇摇头，“魂石已经近在咫尺，如果就此放弃，那么多的人岂不是白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