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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八章阴螯水道
来到水边的时候我还觉得后怕：“那条剑齿鲨离开了吗？”
“不知道，起码现在没见到。”阿强紧张的四处张望，“下水吧。”
“你们自己下去吧，吃人的怪鱼在下面，我绝对不会下去送死！”槲栎捂着伤口一直摇头，“你们就放了我吧，我已经不想要那玩意儿了，给我再多钱都不去。”
槲栎的状况确实不好，子弹虽然挖出来了，却没有任何的药物辅助，只能撕衣服裹了裹，到后面确实感染了，一直高烧不退，不时的呕吐昏迷，状态也越来越差。
我一度觉得很讽刺，槲栎居然在那种骨节眼上发难，即使他真的成功把所有人都杀了，还没等他走出去就会因为败血症而一命呜呼。
陈冲根本不理会他的哀求，用刀戳了戳他的后背：“起来，一起走。”
槲栎满脸绝望：“我对你们来说也没什么用，就别带我走了吧！”
古蒂哥好歹还知道离开的办法，而沙匪头子槲栎对于他们来说确实没什么用，带在身边不仅对槲栎是一种折磨，对其他人来说也是一种无形的隐患。
我看他那副模样也觉得不忍心，忍不住站出来替他说了句话：“我们几个人行动本来就不方便，要不就别带他走了吧。”
阿强立刻代替小陈回答：“不带他走？如果古蒂哥已经把出去的通路告诉他，他出去之后把通路一封，我们都得死在这儿。”
槲栎浑身打着颤：“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出去，真的……别让我下去送死……”
“你呆在这里才是真的找死，走！”小陈不容分说就把他推下了水，回头拽了我一起跳了下去。
这一整个水道黝黑狭长，也不知道究竟有多深，应该刚刚被阴螯清理过，墙壁上隐藏的壁画全都显露出来。
我一路被拽着朝前游，注意力却被那些壁画吸引过去。
壁画上的内容刚开始还只是亲吻或者相拥的画面，到了后面就变成了各种姿势人藤相交的不堪图景，最后才是藤蔓死去，女人疯狂的过程。
不知道为什么，我看着这一幅幅壁画，心理说不上来的感觉，总觉得心口处隐隐发痛。而我的手腕上，不知不觉的出现了一条藤蔓。
林晔！是你吗？我心里默念。在水里我不敢出声，也不敢让陈家人知道林晔的存在。
藤蔓没有回答我，只是搔了搔我的手心。我顿时心理一喜。这说明林晔醒了！他回来了！
再也没有比这个更好的消息。我瞬间就觉得自己充满力量，也不怕了，身边的寒冷都好像一扫而光。
“小心。”陈冲忽然停了下来，不远处的水面上冒着一段鱼身，显然是一条剑齿鲨。
我艰难的踩着水：“这条的体型这么小，应该还是幼崽。”
大家全都屏息等着应付它的攻击，没想到它的身子侧了侧，却慢慢的翻起了侧边的白肚皮。
槲栎的嗓音微微发颤：“死了吗？”
林骋游了过去，过去朝那鱼身上踹了一脚。
庞大的鱼身在他的力道下开始翻转，畸形的脑袋浮到了水面上，恶魔般的红眼里只剩下了一片没有生命的死灰，脑门上被王贺劈开的伤口豁着，里面被水泡得发白。再翻过一半，大家才发现它的后半截身子没了，所以远看的时候才会觉得它的体型小。
望着它身体后面的可怕缺口，好半天都没人开口说话。
槲栎重重的吸着鼻子：“是什么东西能把这么恐怖的怪鱼也咬成这样？”
大家脸上都露出恐惧的神色，小陈脸上却露出了笑意：“走，我们要找的东西已经很近了。”
自从发现了剑齿鲨的尸体，槲栎的情绪几乎就处于崩溃状态，他几次想逃走都被拽了回来，他那种濒临崩溃的样子真让我看着都觉得难受。
“你们就别折磨槲栎了行吗？虽说他是沙匪，这一路上也做过什么坏事。”我想了想，“最后用火龙铳炸我们那次除外。”
“坏人从来都不会把坏人两个字写在脸上，你要是知道他之前做过的事，估计连马上宰了他的心都有。”小陈淡定的划着水，“眼镜蛇在这一带沙漠上很有名气，你知道他们是干什么的吗？”
我想了想：“抢劫……盗窃？”
“他们的生意包括活人，也包括死人。”小陈答道，“贩卖妇女、儿童，还有**器官。”
我肚子里立刻生出了翻江倒海的感觉，憋了好几次之后才重新开口：“你怎么知道？你和他们交易过吗？”
小陈直接无视了这个问题，其实就是另一种形式的默认了。
我又是一阵反胃。
“你不用拿这种眼神看我，不仅仅是有需求才有市场，很多时候也是市场拉动了需求。”小陈淡定的回答，“有人愿意花光身家换来活下去的机会，有人愿意卖肾买手机，愿打愿挨，很合理啊。”
我追问：“如果不是自愿的呢？”
小陈笑了一声：“那就不是我可以插手的事情了。”
我把牙咬得咯咯作响，眼前这个人有多可怜就有多可恨，常常导致自己根本不知道应该用什么态度面对他。
“你们快看！”阿强忽然喊了一声：“前面没路了！”对于忽然无路可走这件事大家都感到茫然迷惑，而张七反而笃定的说：“如果不具备功能，谁也不会单独修建这么一条延伸出来的水道，这里一定有名堂。况且那些阴螯一只都不见了，它们总得有地方去吧。大家都在墙上找找，也许会有什么翻板机关也说不定。”
他这一说大家都开始在石壁上敲打摸索起来，几个人逐渐散开，却都没有什么发现。
等等！停下！”我忽然拽了拽林骋，“脚下刚刚似乎有一股不一样的水流。”
“水流？”陈冲皱了皱眉，“是不是有什么生物游过？”
我摇摇头：“应该不是，那就是一股寒流，从侧边冲出来。”
陈冲想了几秒：“白家人灵体对周围环境的感知特别敏感，也许那股水流只是比我们所在的水体温度低了零点几摄氏度，只有容雨感觉出来了。”
“那我先潜下去看看。”林骋把我推到一边，“小心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