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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三十四章 打算入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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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闻言,叶贾君顿时身子一缩。

    “您别急,您这样的我这走南走北治得多了,绝对能好。要不,我给您治治?不要您多少银子,您看着给就行了。”

    叶贾君心下一激灵,暗道此人厉害,他掐了掐腰,身子一晃:“你小子有本事,不过今日找你是为别事,你随我进府来。”

    内室,叶项伯形容憔悴,眼里盛满了血丝,却是一夜之间憔悴了极多。

    “爹,我带了个大夫来,想给娘看病。”

    听得人声,便即刻有人推门进来,叶项伯缓缓转头看时,正见自己儿子身后转出来一个小老头,看那样子是要给自己作揖。

    叶项伯心下正烦,见那人破衣烂衫,摇了摇头,抬手就要赶,接着就有几个小厮上来便拉。

    那小老头见自己不被待见,扯开了众人,赶忙抢了几步过来,搁着帐子,紧忙瞧了两眼许氏。

    “老爷,老爷,您听小人说,夫人这面相一看就是中风,是痰蒙了心了。别的大夫也不知道看没看出来,您赶小人走不要紧,可千万别给夫人使附子人参啊。”

    那小老头一边作揖,一边嘴里跟倒豆子一样倒了一堆话出来。

    叶项伯心头一跳,想着厨房砂锅里几棵老山参已经炖上了,抬手示意手下人退下,接着便问:“那你说,要用什么?”

    小老头沉吟片刻,抬头说道:“夫人此证,得用龙骨、牡蛎、山茱萸诸药,先把人救醒,尔后再用怀山药细生地之类的调养。您可甭嫌我话难听,我直说了,非是这样,这夫人可真是救不回来了。”

    叶项伯一听这大夫是有些门道,沉吟了好一会儿,才开了口,“君儿,给这先生安排卧房去。”

    那叶贾君在门口站了有一会子了,见父亲这样吩咐,便一脸开心地带小老头出去了。

    病宜速救,还不到半上午,一剂汤药下去,只听得许氏喉咙里咳得呼隆隆作响,没一会子,却是醒了。

    榻边,一家三口谁也没有开口,传出来的只是几句叹息。

    叶项伯攥着夫人的手,一脸悲苦,“容儿的事我已经派人去接洽了,不日就有消息。”

    “唉。”许氏深深叹了口气,闭上眼睛,两行泪就淌了出来,“谁家大夫把我救醒的,多给人家点银钱。其实不给也行,本来随女儿一起去了也是好的。”许氏声音消沉。

    接过婢女递过来的药汤,叶贾君听许氏这样说着,便说:“母亲,城里的大夫都不管用,这大夫是我找的江湖郎中,一副药下去就把您救醒了。噢对了,他还一眼看出来我的病,还说能治,他已经治好了不少呢。”

    “我已经派人去查了,都说这小老头在这附近治好了不少疑难病,虽说是江湖郎中,但医术应确是可以的。”

    许氏听了,虽说仍是悲伤,眼睛里慢慢有了神采,“快去把大夫请来。”

    午膳时分。

    小厮婢女们很快就布好了一大桌子菜,叶项伯坐在主位,举杯示意小老头,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便问道:“请问先生尊姓大名,家住哪里?”

    小老头多饮了一大口酒,咧嘴一笑,“江湖之人无名无姓,无家可归,这些事情,就不用老爷费心了,毕竟我也就是个走方治病的。”

    点了点头,又吃了两口菜,叶项伯踌躇了一会子,举杯又谢小老头:“夫人之事多谢大夫,不过,犬子之病,也想请大夫帮忙。”

    小老头嘴里塞着烧鸡,他一边嘴里嚼着,一边摆摆手,过了好一会子才说:“不管,不管。”

    叶项伯心下便觉奇怪,便问他为何。

    小老头扒拉两口菜,擦擦嘴边的油,站起来就朝那老爷一作揖:“我是行走江湖的手艺人,咱这不能多给人看病,看多了难免有风险,万一瞧错了病呢您说是不。能救一家里一个疑难杂病就挺好了,多了不治多了不治。老爷少爷,江湖有缘再见”

    一边说着他就弯下腰去,提起手边的幡,看那样子就是要走。

    “慢着。”叶项伯声音一沉,接着就有人抬着箱子进来,打开全是银子,他坐了椅子上,拨了拨茶盖,声音阴沉,“你要是给我儿治好,这些个银子全是你的,要是治不好,你的命登时便没。”

    那小老头见了,一脸苦相,噗通一声坐地上,“唉哟,我这不是找罪受吗?”

    瞧着这般景象,叶贾君坐那嘿嘿直乐。

    晚上,叶贾君在卧房,请了小老头一杯茶。

    见小老头已经喝了起来,他便压低了嗓子,探过头去问,“敢问大夫,我这,该如何治?”

    “啊,啊这个,”小老头说着把茶盏放下,“这个好治。”

    “所谓以形补形以相补相,你那家伙坏了,那找个来给你接上就行了。”小老头摇了摇头,一脸轻松。

    叶贾君听着是有点意思,便问大夫:“那当用何物?”

    小老头摇头晃脑,念了一段《黄帝内经》,接着便说:“这肾主水其色黑,又要适合人这体型,用黑狗的换上,合适。”说完还敲了一下桌面,看那样子很是得意。

    叶贾君听着,想着平日里见那黑狗的器物确实不小,一时心下竟是心动了,“更当如何准备?”

    “这个好办。”

    用锁阳淫羊藿肉苁蓉之类养了几日,寻了那大黑狗来好生喂养,这日清晨,小老头还就真给叶贾君换上了。

    接着便是泽泻桂枝牡丹皮蛰虫诸类草药,又嘱咐忌烟酒美色,这是术后,细细养了数日。

    不消几日,这天清晨,喜鹊叫了好几声。

    叶贾君醒来,看到自己一柱擎天,激动地从床上跳了起来,“快去请先生,快去请先生!”他朝外面的小厮狂叫。

    小老头好像一直在门外候着了,听得屋里叶贾君的叫喊,推门便进,抄起手来嘿嘿嘿直乐,露出一嘴的小黄牙:“今天少爷感觉如何?是不是感觉自己龙精虎猛的?”

    叶贾君急得满脸通红,鼻涕都流了半尺,一抬头见小老头来了,从床上连蹦带爬地下了地,见着小老头就要拜。

    叶贾君趴地上,满口的恩告,“大夫啊大夫,谢谢大夫,我好久没有做男人的感觉了大夫。”

    说着,便起身喊小厮进来,说要给小老头多点银两。

    小老头见他这样也不推辞,还是抄着手,倚在门框上嘿嘿地乐,阳光从身后照进来,衬得他浑身发光发亮,“少爷,看您这样是觉得自己大好了,要不今儿个就试试?”

    “试试?”叶贾君两眼放光,腰板一下子就挺直了,“你是说,今天可以……?”

    小老头转出门去,话音未落人便不见了,“少爷大好的消息还请差人禀报老爷夫人一声,我去厨房看药去了,太太今儿个的药还没好呢。”

    没过一炷香的功夫,便有那旧日里与叶贾君相好的婢女钻进了他的卧房,紧接着就听见里面传来急迫的娇喘与喘-息,衣物撕扯开来,便是肉体相接触的啪啪声了。

    日头渐渐就到了中午,接过婢女送了来的药,叶项伯吹了吹热气,神情稍有从容,“来喝药,这药没几副了,这江湖郎中的确是厉害啊。”

    再看床上,许氏仍旧形容枯槁,也许是因为猝中了之后身体不适,也许是因为丧女之悲,眼瞧着就憔悴极了。

    许氏叹了口气,摆了摆手不要叶项伯给她喂药,看着自家老爷,刚要开口,泪便流了出来。

    正在这时,只听见那边卧房里传来了几声女人的惊声尖叫。

    叶项伯恼了,拂袖起身,走到窗前,便十分不耐地问:“外面吵嚷什么?”

    屋里人心下烦乱,屋外便有小厮撞开门身子闯将进来,言语间十分慌乱:“老爷,老爷,您快去看看吧,少爷不行了。”

    闻人言入耳,叶项伯与许氏一同惊呼,“什么?!”

    待到叶项伯急急赶去,却见门口正抬出来自己的儿子,身子赤条条的,胯-下还有血在嗤嗤地冒,却是已然流了一地了。

    叶贾君无不悲拗,快走两步,过去抱住叶贾君,面色顿时煞白,身上斗大的汗珠子滴滴答答往下掉,他用尽力气嘶吼道:“这是怎么了?去叫大夫,去叫大夫!”

    话刚说完,叶项伯便觉喉头一甜,一大口鲜血却是吐了出来,呛了两口,叶项伯试图站直了身子,却又颓然坐下,无力地摇了摇头。

    冷冷的月光流进屋子里,一点昏灯下,是神色凄惨的两个人。

    叶贾君一边翻看账本,一边苦凄凄地跟瘫倒在床上的许氏说:“君儿的丧事已经办起来了,请来的大夫说那犬物毕竟不是人形,虽勉强看似续上了,但君儿一用力自是崩断,这血流是止不住的,君儿也就这么去了。那江湖郎中真是鬼话连篇,如今也是找不到人了,我正想着,君儿这事了结了我便进京去。”

    语罢,叶项伯“啪”的一声合上账本,“就寝吧。”

    紧接着,屋里又是几声抽泣。

    那月光被乌云藏住了,叶家的穹顶上黑压压的,一点光也漏不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