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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4章冲吧，火牛阵
现在孔有德的1万正红旗的汉军，已经死了多一半，只剩下不到3千人。
这其中有至少有4千人，死在了洪承畴的大炮之下。
孔有德能不恨洪承畴么？
这就像是现在上海的假名媛事件。
一群海漂经常在群里和小姐妹们一起拼单一些高档酒店，豪车名包什么的，把自己包装成一个白富美，以求将来能认识了一位富二代男友，假名媛活成豪门阔太。
现在假名媛突然被媒体曝光，你说她们能不恨这些媒体么？
正红旗汉军是孔有德装成“名媛”的老本，没了这些人，孔有德什么都不是。
孔有德对洪承畴的恨可想而知！
副将孔义问道：“王爷，咱们怎么办，我还率领兄弟们攻一波么？”
“攻个屁啊！”
气得孔有德直跺脚，现在什么时候了，咱们的人再攻上去，对方会继续拼命不说，洪亨九那个混蛋，肯定还会背后**，要咱们的命啊！
现在就剩下不到3千人了，这支基本队伍得抱住啊！
若是这点人再保不住，别说是恭顺王，大清连一个固山额真都不会给你！
“撤……赶紧撤！”
孔有德赶紧吼道。
“可是，洪总督那边没有鸣金啊！”
“都什么时候了，管他呢！”
于是，随着孔有德一声令下，正红旗的汉军，快速如潮水一样，快速地向洪承畴逃去。
其实，洪承畴如此杀敌八百，自损三千的打法，对株洲城内的明军，杀伤也是不小的。
尽管这一轮炮击，明军有了经验，全部都躲在垛口下等射击死角中，伤亡已经大大较少，可是依然损失了上千人。
这时，猫在株洲城上，朱由榔决定，必须要进行誓死一搏了。
看到孔有德撤军，朱由榔对着何腾蛟说道：“开始吧！”
随即，株洲城的大门徐徐打开，突然几百个牛，奔涌而出。
古代的城市，与后代城市完全不同，现代的城市，几乎没有农业人口，即使是城中村的居民，也早就拆迁完毕了。
古代，即使是南京这样的百万人口城市，其实还有很多的农业人口，所以在株洲城中，找到几百头耕牛，其实问题不大。
这些牛头上都绑着尖刀，屁股上都绑着被点燃的爆竹，随着噼噼啪啪的响声，这些牛已经处于疯狂状况，快速地向清军方向跑去。
孔有德的手下全部步卒，突然这么多火牛冲了出来，快速地向自己这边冲了过来，顿时就阵脚大乱。
本来还是有序地向后撤，现实已经变成一股溃兵，快速地向回逃去。
噗嗤！
随着绑着尖刀的牛角，刺进清军的身体，随即这就猛地一抬头，这清军的身体，被快速地扬了起来，只见他的肚子在牛角扬起来的过程中，被快速豁开，肠子、肚子等器官，撒了一地。
牛还在继续向前狂奔，就踩着这兵士的肠子前进，这名清兵此时还没有死。
他就睁着眼睛，眼睁睁地看着自己一点点地去死。
“啊！”
“娘啊，我不想死！”
这个清军在不断地哀嚎着。
他的眼中已经没有眼泪，眼前的恐惧，已让他不知道，什么是悲伤。
这只是孔有德手下正红旗清军的一个缩影，在火牛的快速攻击之下，清军已经无以抵抗，一个接着一个地被牛火火地杀了。
此时，被奔走的疯牛，踩踏致死，已经算是不错的结果了。更多的人都是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被开膛破肚。
孔有德此时，也没有骑着战马，他当时在清军的最后方，所以逃跑时，他跑在最前面。
看见火牛一个个地杀掉自己的兄弟，他的心在滴血，他知道随着正红旗汉军的覆没，他这辈子没机会翻身了。
别说是翻身，现在孔有德能够保命就不错了。
火牛已经离他只有几丈的距离。
孔有德能够清晰地听到，牛的叫声和牛尾巴上的琵琶声。
怎么办？
孔有德这时看了一眼，跟随自己多年的副将孔义,突然一把将孔义死死地抱住。
两人从脸到大腿，全部都紧紧地贴在一起，孔义甚至能感觉到，孔有德的呼吸声。
孔义这时一脸的懵懂，心道：“原来我才是王爷的真爱啊！到了这个危机时刻，王爷竟然真情流露，真爱啊！”
孔有德这辈子，其实对女色没什么感觉。尚可喜这辈子有三十七个儿子,三十二个女儿，完全是种马一个。
但是孔有德不同，儿子没有，女儿只有孔四贞一个，以至于他死后，定南王的王位，清朝直接将他的爵位断掉。
“难道王爷是钟情于我？”
孔义开始老孔雀起来。
他是孔有德从士卒开始，一手提拔出来的，以前孔义觉得，孔有德使用自己，是因为自己忠心，原来是因为断背啊！
“唉，将军的好意，这几十年我怎么就没发现呢？惭愧啊！”
“早知道是这样，俺就不娶妻生子了，一辈子伺候王爷！”
“现在也不晚，我马上以身相许！”
孔义慢慢地伸出舌头，向孔有德吻去。
就在孔义快要得逞的时候，他突然感觉身子一动，自己被孔有德犯了过来。
“王爷真细心，还让我在上位，真是不敢当啊……”
孔义还在不断地丰富自己的心理，脑补着各种以后的画面。
“啊！”
“王爷……保……重…”
孔义最后挤出几个字，就闭上了自己的眼睛。
原来他想多了，孔有德要呆在下位，其实不是真爱，而是躲过火牛的蹄子踩踏。
刚才在逃跑的过程中，孔有德看见路上有一个小坑，自己躲进去正合适。
他这才抱住孔义。
可能是来得太突然，让孔义想多了，还不小心伸出了舌头。
“王爷，我…去…了…你…要…要保重！”
孔义努力地说出最后的话。
“啊！”
又一只牛踩到孔义的后心上。
他顿时就咽了气。
到死，他都没有收回自己的舌头。
他努力地伸伸嘴，可是孔有德还是闭着嘴，他只能将自己的最后一点血水，送进孔有德的嘴边，一点点地渗进去。
“啊！”
又一只火牛，踩在孔义的身上，他一声惨叫，终于闭上眼睛！
…
…
285章土城毁了
孔有德的队伍，全部被火牛阵杀掉，洪承畴全部看在眼里。
此时，洪承畴心中不断地嘀咕，“何腾蛟的本事，老夫心知肚明啊！今天晚上怎么这么能打了？”
“难道吃错药了么？”
“不对，株洲内肯定有高人指点！”
“这个背后的高人是谁呢？难道是菩萨么？”
洪承畴虽然对儒家的学说，一切都了如指掌，但是他却不信有神仙。
说起神仙，洪承畴突然心头一颤，明军为何如此拼命？
明军什么时候才会拼命？
莫非是……
洪承畴突然吓得捂住了自己的嘴。
对，一定是皇上。
洪承畴这些天看清军的邸报，知道大明有一支空军，是皇上直接指挥的。
莫非皇上直接乘坐这所谓的热气器来到了这株洲城，
洪承畴感觉到莫名的恐惧。
坊间关于朱由榔的传说，简直是太多了。
比如他将豪格擒拿，居然驯化成大明正红旗的奴才！
洪承畴在关外时，与豪格有过接触，他知道，豪格是个宁折不弯，杀人不眨眼的人。
朱由榔能将豪格这样的人，降服得服服帖帖，皇上得是一个什么样的狠人啊！
当然，洪承畴心中也有一丝莫名的兴奋。
今天晚上，要是不惜一切代价，将株洲拿下来，皇上恐怕就是瓮中之鳖了。
大明可就真的亡了。
其实，此时大清内部，对于明朝有各种不同的意见。比如多铎坚持划江而治，与大明平分天下。
很多王爷甚至觉得，汉人不好统治，不断有人起义，不如抢一把就走，回关外打猎去。
此时，大清内最坚持将大明全部都灭了的人，反倒是洪承畴、吴三桂等人。
至于什么原因，当然是，大明若是一直在，他洪承畴就是贰臣，一辈子被人骂。到时为了家族的利益，族长恐怕都不敢将洪承畴写进族谱之中。
现在只有坚持灭了大明，全天下的人全部都梳了小辫，洪承畴才能洗白自己！
看，你们也跪了，还笑话我什么？
此时，正在南京养病的“水太凉”钱益谦，清军刚入关时，就骂得洪承畴体无完肤，现在他还有脸骂么？
真是没有半点脸啊！
“皇上，莫怪我无情，只是朝代更替是大势所趋，微臣不过是顺应时势而已！”
洪承畴给自己戴了一个顺应天意的帽子。
看了看眼前的火牛阵，洪承畴对着刚退回来的赵良栋说道：“驱散他们！”
“遵命！”
以前赵良栋对洪承畴，都是以师生之礼相待，现在经过这次事件后，他对洪承畴由尊敬，变成了敬畏，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其实，对于这种火牛阵，清军早就有防备，毕竟他们是以冷兵器起家的，平时就擅长干这事。
随着赵良栋一声令下，清军立即结阵，用虎蹲炮轰击猛冲过来的火牛。
同时，清军所有的人，都将自己手中的兵器，不断地碰撞，发出叮叮当当的声响，并嘴上不断地呼喊着，“呜噜噜……呜噜噜……”
几万人，同时造出这声响，还是气势非常骇人的。顿时，有不少的牛，已经开始害怕起来。
它们开始犹豫了，甚至有的牛要转身。
洪承畴看到眼前的这情况，他笑了笑道：“就这几下子，居然还来与自己斗，陛下你还是嫩啊！”
看着飞驰而来的火牛，洪承畴也心中不免有一点小遗憾，眼前这个永历皇上，比崇祯顽强多了，自己若是能够辅佐，说不定会挽回局势，踏平沈阳，拿下辽东，饮马北海……
洪承畴心中涌现出一个个激动人心的画面。
但，这一切都不可能了。
洪承畴下定决心：“今晚，他就要亲手擒住朱由榔。”
下定决心后，洪承畴开始关注奔驰而来的火牛阵，此时，他注意到，这火牛有300来头，不过在清军虎蹲炮的轰击下，已经有很多牛，已经开始转向。
洪承畴心道，“对付完火牛后，这次让谁出战呢？”
这次出征，洪承畴将孔有德和耿仲明全部都带来了。
看赵良栋看自己的样子，眼神中都带着怨恨，他心道，“是让赵良栋，还是让耿仲明去送死呢……不是冲锋！”
“哎呦，快逃”
洪承畴还在想着坑谁的时候，火牛阵这边突然出现了新情况。
原来，每个火牛的屁股上都放着一挂鞭炮。
当鞭炮燃烧完后，清军这边不断地用虎蹲炮轰?火牛阵，赵良栋以为，火牛阵会被自己打散。
可他没想到，这时牛的屁股上都发出了爆炸声。
在每个牛的屁股上，都安了一个大炮仗，直接能将牛屁股炸开花，但是不造成严重受伤的那种。
这时，这300头牛已经顿时变成疯牛，发疯地向清军的土台冲过来。
清军的虎蹲炮，射程只有500多米，经过2轮射击以后，疯牛已经冲到了身边。
噗嗤！
随着一声声牛角上的刀，刺进肉体的声音，包括洪承畴在内的，很多的兵士都亲眼目睹了，疯牛解刨清军的画面。
太惨了！
更瘆人。
顿时清军的阵营就乱了套。
此时，还是洪承畴的心思，比较明白。他对着赵良栋喊道：“让兵士们向两面撤退！”
前面就是土城，洪承畴专门为了攻打株洲城设计的。
足足有一丈宽，长200丈，外面是条石，里面全部都是夯实的山皮土，别说是牛角，就是大炮轰上去，都不一定能够轰塌。
唉！这个火牛撞自己的土城，就相当于赶着路车撞大奔啊！
自己找死！
洪承畴已经算了，这300只火牛，看起来气势骇人，其实不过是宽50多丈。
只要自己的大军向左右有序逃走，真对自己造不出伤害。
此时，洪承畴又有点顾影自怜起来，孔有德要是有自己一般的聪明劲，也不会有现在这个全军覆没的下场！
唉！
洪承畴慢慢地迷上眼睛，等待着，这火牛阵撞在城墙上，头破血流，全部阵亡的消息。
对，一会带着兵士们吃烤牛肉，振奋一下士气，然后率兵杀进株洲，擒拿朱由榔。
想到这一切，洪承畴再次露出笑容。
轰！
轰！轰！
突然的几声爆炸声，让洪承畴猝不及防！
洪承畴为何惊慌？
火牛冲到了土城之上，突然发出了一声声的爆炸声，直接将土城给掀翻了。
200丈长的土城，直接倒了将近60丈。
洪承畴在这段土城上，看着土城轰然倒下，碎石崩了自己一身。
在土城倒塌的同时，洪承畴亲眼看见，很多炮兵，不是被炸死，就是被活埋，惨不忍睹。
他暗自庆幸，好在自己就没有站在牛的对面，看着牛撞墙，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此时，洪承畴不禁暗道：“这牛是什么神牛？”
“为何会爆炸呢？”
此时，洪承畴这辈子第一次感觉到黔驴技穷，他再也没有刚才的心气。
洪承畴算过，即使是直接用炮弹打中自己的土城，也不可能倒。
因为这土城简直是太结实了，每一步都是他让赵良栋监督建造的，一点偷工减料都没有。
可是，这牛就将土城给炸开了。
怎么炸得呢？
没办法，这里的学问，已经超出了他的知识范围，所以他只能眼睁睁看着土城被炸，却百思不得其解。
其实，在每一个牛的肚子下面，都装有10斤的颗粒炸药。
朱由榔转世以后，第一件发明就是这颗粒火药。
其威力是普通火药的至少5到7倍。
所以每头牛身上的10斤颗粒炸药，相当于50到70斤黑火药的爆炸当量。
炸药就在牛的肚子下面，当牛撞向土城时，身后的引信就会触发。
这才有此起彼伏的爆炸声，将洪承畴彻底给炸蒙了！
他再次轻点了一下，现在200丈的土城，被炸毁了60多丈，还有140丈可用。
关键是50门红夷大炮，也跟着毁掉了17门。现在还剩下33门。
而且，土城从中间坍塌了60丈，现在已经不能做到对株洲城的炮火覆盖。
洪承畴懊恼不已。
正在这时，一个兵士急匆匆地跑到洪承畴的耳朵边，跟他耳语起来。
开始，洪承畴还神色正常，可是片刻后，他立即紧张起来，旋即变得愤怒。
“滚……一群废物东西！”
话毕，洪承畴一脚将那个兵士踹出去，至少有1丈多远。
洪承畴平时虽然不看起来病恹恹的，但也没有看起来多强壮，现在他一脚将那兵士踹飞，足见其有多愤怒。
吓得其他人大气都不敢喘。
洪承畴要是对自己狂吼怎么办呢？
这兵士只能悻悻地向下退。
“回来！”
洪承畴突然对着那名兵士喊道。
他只能硬着头皮向回走。
洪承畴说道：“集合所有的兵士，一个营一个营地搜索，一定不能让明军给跑了！”
“遵命！”
洪承畴继续说道：“还有，传令下去，所有将士今晚全部集合，留下5千在大营中抓明朝奸细，其它的人全部来攻城，今晚务必要拿下株洲！”
“遵命！”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