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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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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秀莲死了,邢家只用了一口棺材把她埋了,就连白帆都没给她挂。

    不知道是不是老邢头无情呢,还是邢大娘子苛刻呢?

    “老五,你看着,我出去办点事!”楚邵良也没等他回应,拿着佩刀就往外走。

    孟老五:“………”这什么人啊!

    楚邵良出了衙门一直走,到了清河县牌坊口,这就是薛二牙平时牛车拉客等人的地方。

    他看见薛二牙正在给牛喂水,就走了过去:“二牙,刚来吗?”

    “邵良哥,今天不用上职哩?”好久没见到邵良哥,今天难得碰到。

    “要,有正事来找你。”

    “正事?”什么正事,怎么邵良哥这么奇怪,还用那是什么意思的眼神看我?薛二牙也是一脸懵逼。

    “不是你的,是衙门接到通知,说马秀莲死的古怪,全身溃烂而死,死后两天就匆匆下葬。你回去给马婆子带个信。”

    “马秀莲死了??”

    “对,你就按实情告知,务必让她来清河县一趟,顺便说下马秀莲含冤而亡,凄惨无比。”他一边严肃的对他说,一边投去看好你的眼神。

    二牙我这么信任你,你可别让我失望啊!

    “好的,我会告诉马婆子,顺便让她来清河县找邢家讨回公道。”好好的小娘子嫁过去才两年之久就死了,还凄惨无比,肯定是邢家人做了伤天害理之事。

    “嗯,我先走了,衙门还有事!”拍了拍薛二牙的肩膀,他就回了衙门。

    日落时分,薛二牙回到了虎头村,把牛栓好,吃了晚饭就去了马婆子家。

    开院子门的是薛老赖,看到来人是薛老爹的儿子,就倪了他一眼问道:“二牙有甚事?这副样子明显就是不欢迎薛二牙进屋,他开的只是半扇门,手还扶着门把。

    其实吧,二牙看着马婆子一家都来气,上次推他爹的药费还没给呢。

    要不是邵良哥交待,他懒得来马家。

    见不让进院子,二牙索性就在门外说,“衙门捎来口信,说你家小娘子马秀莲全身溃烂而死,三天不到就被邢家匆匆下葬,”

    二牙看了一眼纷纷探出脑袋的村民,管你伤不伤心,我就大声说出来,谁叫你不让我进。

    “什么?死了?”

    马婆子扔下手里的菜叶子就尖叫了起来,快步跑过来,一把推开堵着门的薛老赖,伸手就抓着薛二牙。

    “你说清楚,到底是谁死了?”

    她那双倒三角的眼睛睁得极大,仿佛要是薛二牙说错了就要把薛二牙吃掉。

    怎么看怎么诡异吓人。

    “你家小娘子马秀莲,你要是不相信,你自己去清河县的邢家问清楚。”

    说几遍了是马秀莲,你们还不肯接受事实,那你们就自己去看啰!

    “哎哟!老天,这不是要我的命吗,”马婆子见薛二牙说了几遍都是马秀莲,她心里也确定了薛二牙说的是事实,心里难过,坐在地上哀嚎了起来。

    左右邻居都在议论纷纷,什么难听的话都入了马婆子的耳。

    她一骨碌的从地上爬了起来,拉着薛老赖的手就要去清河县邢家看个究竟,讨个说法。

    还是薛二牙拦住了她道:“还是明儿个赶早去吧,夜晚赶路不安全。”这么晚了给钱我都不去,黑漆漆的又看不见,万一掉沟里去了呢。

    “对,二牙说的对,夜晚赶路不安全,”薛老赖马上附应的说到,死都死了,去看也不差这一时半刻。

    要说没权主事,这是上门女婿的通病。

    薛老赖没有话语权,平时顶多在薛老爹年前炫耀炫耀,真正遇上事,还得靠马婆子。他这时扶着马婆子等着她的应话。

    “那就明日赶早。”

    她说完这一句就“砰”的一声把院门关上了。

    院门外的薛二牙:“……………”他就真不应该来!

    左邻右居见马婆子关上了院子门,薛二牙也“”哼”的一声走了,没戏可看,大伙也关上了门。

    翌日一大早,马婆子和薛老赖就坐上了二牙的牛车往清河县赶。

    他俩匆匆来到了老邢头的院外,薛老赖用力地敲了敲院门,等了一会儿,小丫头就把门打开了。

    马婆子看到来人是小丫头,一个健步的进了门,提手就把小丫头给拽了进来。

    拉着她的衣服厉声问道:“二夫人呢?”

    小丫头被她拉的一个趔趄,回过神来,战战兢兢的:“二………二夫人死了。”

    “死了?说!给我说清楚,好好的怎么就死了!”马婆子手劲儿又大,嗓门又响亮,直把小丫头吓哭了。

    小丫头抽抽噎噎的:“二夫人得了重疾,尸体溃烂,大夫人命人把她埋了。”

    “尸体溃烂?大夫人命人埋的?”她又吼了一声,小丫头直接坐到了地上哭了起来。

    “埋哪里了?”

    “大夫人吩咐抬去了乱葬岗。”小丫头颤颤巍巍的看了一眼马婆子,仿佛她就是会吃人不吐骨头的女老虎。

    可不就是像女老虎嘛,凶恶极了!

    “大夫人呢?邢大爷呢?”马婆子又是一记眼刀瞪过来。

    “大,大夫人回了娘家,邢大爷病了在屋里躺着。”

    其实大夫人是带着他儿子去的,邢小朗自从马秀莲死后就浑浑噩噩,疯疯癫癫,嘴里还一直嚷嚷着都是他的错。

    马夫人怕他瞎说,就带着他回了外祖家,顺便给他相看个小娘子,省的他成日里胡思乱想,胡言乱语。

    “在哪屋,带路。”马婆子多凶的人啊,说了一句,还踢了一脚小丫头。

    小丫头把她俩带到了东屋,自己站在门口,等她们俩进了屋,自己则是悄悄溜走了。

    马婆子一进门就看到躺在床上的老邢头,床旁边还跪着一个小丫头,小丫头正在给老邢头按摩太阳穴,一副安然惬意的样子。

    可能是马婆子被这一幕刺伤了眼,她二话不说的冲了过去。

    把床边的小丫头一脚踹翻在地,冲到老邢头面前就是一阵抓挠。

    可怜的老邢头只感觉一阵刺痛,睁开了眼,看到的就是一个疯婆子一个劲的撕打他。

    痛狠了,他坐起来双手一推,把马婆子推到一边。

    马婆子被他推的火气冲上了天灵盖,转身又朝他扑了过来,两人你来我往,扭打在了一块。

    老邢头虽说是个男人,可他天天养尊处优的,又不用干什么重活,在衙门也只是守守门。

    他根本就不是她的对手,一番撕打下来,老邢头鼻青脸肿的,身上的里衣也是被她撕的破破烂烂,眼角都抓破了皮,趟着血。

    马婆子也是发了一通狠,打累了,停下手来,一个劲喘气。

    等她喘顺了气儿,看着还在发呆的老邢头,她一个哀嚎就在他身边的地上躺了下来。

    一边打滚,一边控诉老邢头的罪行:

    “天杀的邢家啊,我好好的小娘子进你家门两年就被你们害死了。”

    “我的儿啊,你死的好惨啊,这些黑了心肝的,就把你丢进了乱葬岗,可怜你要做孤魂野鬼,”

    “我要去告官,让害你的人给你陪葬,”

    老邢头哪里见过这撒泼打滚的架势,当下就愣了神。

    等他回过神来,才看清楚了来人。

    哦!原来是马氏的老子娘。马氏死的凄惨,他也痛心,头痛了好几天,这才刚刚有所好转,又被马婆子乱打了一通,心里着实憋屈。

    他不欲她多说什么,就直接问了出来:“你们想怎么样?”

    马氏如今都已经死了,又不能活过来,他也没办法,有什么能弥补就弥补。

    马婆子听出了他要了结此事,两只倒三角的眼闪着精光。

    但她没有接他的话,反而又是一阵哭嚎!

    老邢头脸上火辣辣的疼,被她这么一嚎,就连脑壳都是疼的。

    “行了,给你们一百两银子,此事就这样,休的再吵闹!”哎哟妈呀,脑袋真疼啊,这婆子疯了不成,打了他一顿,还在地上打滚哭嚎,真是要了老命啊。

    马婆子听到一百两银子时眼睛睁开看了他一眼。

    看到他烦躁不已,于是她又把眼睛闭上干嚎了起来,更是比之前的声音要大些。

    老邢头被她这么一折腾,脑袋嗡嗡的,一咬牙开口道:“二百两银子,要就要,不要就去衙门告我,我不怕。”

    确实他不怕,没为别的,就为马氏偷玉佩就是马氏的错。

    更别说是她偷玉佩中毒箭而死了。

    马婆子见老邢头最多也肯拿二百两银子,也不干嚎了,从地上爬了起来,擦干了脸上的泪水。

    走到老邢头身侧,手一伸,直接道“拿银子来,”

    老邢头在案台柜子里陶了陶,只陶出了一张一百两的银票,然后什么也没有了。

    没办法,他只好给了那张一百银票给她,并和她说过两日再来他家拿剩下的一百两。

    马婆子和薛老赖拿着那一百两银票就上了钱庄,把银票换成了现银,两人就揣着这一百两回了虎头村。

    此时此刻他俩完全忘了去老邢头家是为了给死去的马秀莲讨回公道的。

    又过了五日,马婆子和老赖头又去了老邢头家,这次老邢头去衙门上职了。

    家中只有邢大夫人,和两个小丫头。

    马婆子进门就是要钱,一开口还说是要一百两,这下邢大夫人可不乐意了,直接叫上两个丫头,拿着扫把就把他们两人赶了出去。

    马婆子也虎起来了,直说不给钱就要让她们给她女儿偿命。

    邢大夫人也不是被吓大的,命小丫头把院子门关好,别让他们进来。

    更之后理也不理马婆子在外面张牙舞爪。

    马婆子闹了好一会儿,见院子门还是关着的,遂爬了起来,拉着薛老赖就走。

    薛老赖也不舍得这一百两银子,这可是他女儿的买命钱:

    “老婆子,难道我们就这么算了嘛?”他试着把她拉住,可马婆子横了他一眼。

    “我们去药铺买包鼠药,药死她,给莲娘子赔命。”

    “你疯了不成,杀人可是要偿命的。”

    他被她的话给惊到了,这老婆子莫不是为了这一百两魔怔了,连杀人犯法的事都敢做了。

    “谁说我们要真杀了她,我们买包剂量少的鼠药,给邢夫人吃下去,骗她是毒药,不拿出那一百两就让她毒发身亡。”

    马氏对着薛老赖说,薛老赖连连称是好主意。

    夫妻两人一合计,就走进了药铺。看到小药童就问“可有卖小老鼠的鼠药?”

    “有,婶子要什么样式的?”

    “只要能毒死小老鼠的就行,毒晕的就行。”

    马婆子笑嘻嘻的和小药童说。幸好是小药童,要是掌柜在的话估计都不会给她配小老鼠药。

    “要几包?”

    “一包就行了,记得只是小老鼠,能毒晕就行。”

    马婆子也是煞费苦心,千叮咛万嘱咐。

    “你等着。”小童也很是莫名其妙,小老鼠和大老鼠不都是老鼠嘛,岂有只毒死大老鼠而不毒死小老鼠的道理。

    他摇了摇头表示难懂。

    “喏,拿着。”小药童把配好的老鼠药拿给马婆子,马婆子掏出了十文钱给他,然后夫妻两人就离开了药铺,等在了老邢头的院子外面。

    马婆子夫妻等了几个时辰在外面,眼看都快到晌午了,老邢头院子门还没打开。

    薛老赖等不及了,他就是这样的软骨头,他受不住饿,一饿就发狠。

    他一把抢了马婆子手里的药,他和她说要爬到邢家厨房,把药撒在井里。

    马婆子觉得这样冒险又要不到银子,于是她反手一拉,把薛老赖拉住了。

    就在这时,一个小丫头提着个桶打开了院子门。

    马婆子见院门打开,就松开了薛老赖的手。

    走过去一把拎着小丫头的衣服,一只手还堵上了她的嘴,把她拉到墙角对她说:

    “别出声,把这药放到你们夫人的吃食里面,等她吃完了,就叫她拿一百两来找我们换解药。”

    “呜,呜,呜”小丫头拼命的摇头。

    “你若不肯,就让他强了你,再把你带回我家,晚上伺候他,白天下地干活。”

    马婆子凶神恶煞的看着小丫头指着薛老赖对她说。

    薛老赖一副跃跃欲试的表情,就差搓搓手了,看得小丫头心里一阵恶心。

    连忙又“呜,呜,呜”一个劲的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