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获救(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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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薛二牙驾着牛车匆匆去往清河县。

    等他来到衙门口时,衙门早就下了职,急的他在衙门口团团转。

    洪老六下职后在胡同馆吃酒,正要结账时才发现今日儿个下职后换衣裳,把钱袋子落在了衙门里。

    他和掌柜的说了声就打道回衙门里拿。

    待他拿完钱袋后正打开衙门大门出去时,薛二牙猛的撞了上来“瞎了你狗眼了么,没见着大爷刚出来嘛,就往上撞,也不看看这……”什么地方……

    “暧……你不是,那次那个……找楚兄弟那个嘛?”别说洪老六眼还真尖。

    “这位大哥……不好意思,小的不小心撞到您了,您没事儿吧?”薛二牙弯了弯腰微微作了一辑。

    “说吧,这么晚了,在衙门口鬼鬼祟祟做甚?”

    洪老六眼都不带眨的瞪着二牙。

    “这位大哥,我来找楚大哥有重要的事!”

    “能否告知他在哪里,”薛二牙也着急了,话音里带了浓浓的恳切。

    “楚大哥?找楚大哥做甚?”

    “有甚重要的事儿,和我讲讲,没准我也能为你分担一二”

    “真的?”

    “我洪某人骗你作甚!”洪老六有的酒劲上头,拍了拍薛二牙的肩膀。

    “楚大哥家里出事了,林娘子被绑走了……”

    “楚大哥家的林娘子??”洪老六挠了挠头,又嘀咕“楚大哥家的林娘子!”

    “哦!他娘子!,被绑了?被匪徒绑了??”说完他猛的一拍头,

    薛二牙:“…………”

    林娘子是他娘子?我怎么不知?

    “人命关天,赶紧通知楚大哥”薛二牙都快哭了,急的。

    “好,你等着,我去去就来”洪老六说完一溜烟的跑了。

    “唉,唉,”怎的又跑了………

    薛二牙气恼的垛了垛脚,到底叫我等什么,只要告诉我去哪找楚大哥不就成,唉,他又垛起了脚。

    “驾,驾……吁…………”

    “小兄弟,快上来,我带你去找楚大哥。”洪老六伸出一只手来,把薛二牙拉上了马。

    一路狂奔,天亮时分他们才到了福来县。

    他俩下了马就直奔衙门,到了衙门口只喊“楚大哥,楚大哥在吗?”

    “小兄弟,我进去,你在门口等着”洪老六转头对薛二牙说了句就快步闪了进去。

    衙门内楚邵良刚上职不久就看到闪身进来的洪老六,

    “老六,你也派来福来县了?”

    “楚大哥,我是特地来寻你的!”

    “哦?发了何事?”

    “是这样的,虎头村有个小兄弟来清河县衙寻你,说你娘子被匪徒绑了,”洪老六走到楚邵良跟前低头在他耳边小声的说了事情的始末。

    “我娘子?二牙可是说林娘子?”楚邵良垂眸

    “对,对,好像是说了你家林娘子!”洪老六范起了糊涂。

    什么林娘子,你家的不就是你娘子嘛!!

    “二牙在哪,带我去看看!”说着就转身往外走。

    “唉,你等等我!”洪老六后知后的跟了上来。

    楚邵良出了衙门口,就看到了二牙,遂问:“妙言,她出了何事?”

    “邵良,你回去救救她吧,官娘子说……说林娘子要被卖到梦江楼去当妓子!!!”

    薛二牙眼泪水在眼睛里直打转。

    “梦江楼?卖去当妓子??”

    “你且在外面等等,我进去和大老爷休个假。”

    楚邵良心漏了一拍,隐隐有种不安萦绕在心头。

    “驾……驾……

    “吁………二牙快上来,”洪老六喊了一声薛二牙。

    薛二牙上了洪老六的马之后问道:“洪大哥,楚大哥呢?”

    “楚大哥,从后门先行一步。”

    “我们快点能追上他,”

    “驾………”洪老六又猛的抽了马屁股一鞭子。

    楚邵良归心似剑,一路风尘仆仆。

    到达虎头村时,已经是日落时分,一下马,楚邵良就飞奔进楚家院子,“妙言……妙言………”

    然后又跑进去,每间房的找,都没有,他转身出了自家院子,来到了薛婶子家。

    推开院子门就喊:“婶子……我是邵良,我回来了,”

    “哎哟,邵良,你可回来了,”薛婶子双手痛苦的拍了下腿,给他开了门。

    “婶子,那个报信的小娘子在哪里,带我去见上一见。”楚邵良对薛婶子说了句。

    “官娘子饿晕在二牙的牛车上,现下在二牙的房中,你跟我进去。”

    薛婶子领着他进了二牙的屋。

    “官娘子,可睡了?”

    “薛婶子,没!”

    “我领邵良进来了!”

    “进来吧!”

    听到官晓晓的回话,薛婶子推开房门,领着楚邵良进屋了。

    “官娘子有礼,”楚邵良微微弯了弯腰,手轻轻拱了拱。

    官晓晓颔首:“你就是楚大哥??”

    “某正是楚邵良。”

    “敢问官娘子可是遇见了妙言?妙言现在何处?”楚邵良语气急切。

    “妙言十有八九又被捉了回去!”官晓晓垂下了眼眸,显得有些愧疚。

    “还请娘子将妙言所发生的事儿事无巨细一一道来。”

    官晓晓就把她是怎么认识林妙言的,两个人是怎么谋划逃跑,又到后面她是怎么回来的,都和楚邵良说了。

    “谢谢官娘子告知。”楚邵良说了这句,抱拳,转身离开了房间。

    楚邵良刚出了薛婶子家,洪老六带着薛二牙就回来了。

    “楚大哥,你上哪去?”洪老六牵着马走了过来。

    “老六,你帮我去衙门通知一下县令大人,说清河县大山村窝藏了人贩子。”

    “顺便请示大人,带几个兄弟过来捉人贩子。”

    “兄弟,辛苦你了!!”说完拍了拍洪老六的肩膀。

    “楚大哥,说这个作甚,我们是兄弟!我现在就去!”洪老六一个翻身就跳上了马,一拉缰绳

    “驾……驾……”绝尘而去。

    楚邵良转身看着薛二牙道:“二牙,辛苦你了,回去好好歇着。”

    “嗯,楚大哥,你要当………”

    心,字没说完就只见马跑后惊起一股沙土。

    楚邵良一直沿着官晓晓告诉他的路线跑,先是到了清河县,再从清河县往下到大山村。

    楚邵良骑马到大山村前的二里路便停了下来,跳下马,再把马栓好,自己则是一路偷摸着进村。

    当时听官娘子说的是废弃的房子。

    楚邵良在大山村里转了一圈,熟悉了位置,就悄悄潜入了废弃的旧屋,摸上了房顶,轻轻的一间一间的揭开房瓦。

    摸到柴房房顶时,明显柴房门口有两个打手守着。

    楚邵良揭来一片瓦,就看见柴房里有微微的亮光,靠着窗子那趴着一个五花大绑,鲜血淋漓的女子,头发和血糊住了脸,看不出来原来模样。

    她的前面是一条被鲜血染红了的皮鞭,皮鞭的前面有把桌椅,柴房里没有其他人。

    看到这,楚邵良的心里猛然一缩,眼神骤冷,额头青筋鼓起,拿着佩刀的手捏的发青,牙齿咯咯作响……

    别人或许他认不出,可是妙言,他一眼就能认出,地上的女子正是妙言!

    拿着佩刀的双手不停颤抖,他发狂般从屋顶跳下来:“啊,!啊!我要杀了你们!!”

    “去,死!!”楚邵良猛的拔出佩刀,迅雷不及掩耳就砍杀那两个守门的打手。

    声音惊动了其他打手,马上就有五六个人围了上来。

    跛子王也来了,看到楚邵良就道:“我道是哪个勇夫,原来是你这个煞星。”

    “休的胡说,拿你的狗命来!”说完手起刀落又斩杀了一个打手。

    跛子王见楚邵良杀红了眼,后退了几步,想伺机逃跑。

    可楚邵良哪里会给他机会,一个转身就跳到跛子王身边,佩刀一砍,只见跛子王另一只腿被砍了下来,鲜血淋漓,“啊!啊!,”

    “我的腿啊!!”

    “我的腿………”跛子王抱着被砍掉的半条腿在地上打滚。

    正在这时,传来了一阵马蹄声,楚邵良知道是洪老六他们来了,就收起了佩刀,往屋里走去。

    楚邵良推开柴房门,脚步似有千斤重,一步一步的往里挪。

    待走到林妙言身旁,跪了下来,伸出了颤抖的双手轻轻的拨开她脸上的头发,看到一张满脸血污又熟悉的脸时终于忍不住紧紧的把她抱在怀里,自己放声大哭了起来。

    “妙言……我的妙言,啊!!”

    “我要杀了那帮王八蛋……”

    “妙言…………”

    楚邵良把自己的外裳脱了盖在了林妙言身上。

    抱着她,一步一步的走出了柴房,走出院子时丢下了一句:

    “跛子王单独关一间”就抱着林妙言走了出去。

    众人:“…………”面面相觑。

    楚邵良抱着林妙言踏上了马,一路飞奔清河县,找到医馆,把林妙言抱给郎中诊治。

    林妙言伤势比较重,身上的鞭伤都有溃烂,额角磕破的也发了炎。

    楚邵良替林妙言换衣服时竟忍不住哭出了声音。

    谁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罢了。

    林妙言背上没有一块好肉,有好几处都已经溃烂。

    郎中替她刮腐肉去脓液时楚邵良心里倍受煎熬,那一刀刀就仿佛刮着的是他的心。

    刮完腐肉,去完脓液,包扎了额角,又上好了药,郎中吩咐了楚邵良等会儿药好了要喂她喝药。

    交待了她半夜还会发热,要给她降温之后他就出去了。

    楚邵良看着床上安安静静的小女人心里愧疚极了,如果自己能早点到,她就不用受这么多苦,就不会伤的这么严重。

    如果自己把她带在身边,就不会给歹人有机可乘。

    果真到了后半夜,林妙言开始发热了,之前惨白的小脸现在变得通红,嘴里不停的呢喃什么,手脚也开始发抖。

    楚邵良反反复复的给她更换湿布,又拿了一坛子烈酒给她擦手,擦脚降温。

    终于到了天刚破晓时,林妙言的发热褪了去,楚邵良松了一口气。

    一大早楚邵良就急忙忙的去敲郎中的房门,直接把郎中从被窝中拉了起来,气的郎中对他吹胡子瞪眼。

    郎中检查了一遍林妙言身上的伤势,又给她把了把脉,再拆开她额角的包扎布,看了额角,摸了摸她手心。

    对楚邵良说,她恢复的不错,伤口在好转,只要额角不在发炎,用不了两日就会醒来。

    楚邵良一直绷着的心终于放下了。

    白天照样是替她换药,给她喂药,晚上帮她用温水轻轻擦身,换衣裳。

    楚邵良衣不解带的照顾她。

    夜晚也是守在她的床前,看着她,很困的时候就趴在她身边眯一会儿。

    楚邵良连续没日没夜的照顾了她四天,林妙言终于醒了。

    其实林妙言昏迷的时候她是有一点知觉的,有人帮她喂药,上药,她都能感觉得到。

    林妙言睁开眼睛,看了看四周,又看了看身边。

    她觉得全身都是钻心的痛,手指都动不了,头也是痛,还昏昏沉沉,喉咙里就像火烧过般。

    “楚……大……哥”轻轻的喊出这三个字,林妙言嗓子就像被刀刮过一般痛。

    她又咽了咽口水,还是好痛。又轻轻地喊了一声:

    “楚……大……哥……”

    微弱的声音传来,楚邵良一个激灵,睁开眼睛,抬起头。

    四目相对,楚邵良愣了愣,突然高兴的冲了出去,直拉着郎中到林妙言的床前。

    郎中说没事了,醒了就好了,喂点水,等会煮白米粥给她吃点,按时换药就行。

    郎中走后,楚邵良一个健步飞的冲到了林妙言床前。

    “妙言,渴了么?我给你倒杯水可好?”问完眼睛就像粘在林妙言脸上一样。

    林妙言对他眨了眨眼睛,楚邵良就给她倒了杯温水,端在手里,另一只手轻轻的将她扶起,让她靠在了他的胸前,再喂她喝杯子里的水。

    见她喝完了那杯就问:

    “妙言,还要再喝点麽?”

    林妙言喉咙里还是很干痛,就又眨了眨眼睛。

    楚邵良又倒了一杯水喂她喝下。

    拥着她慢慢躺下,自己则是出去端米粥给她喝。

    楚邵良端米粥进来时,林妙言又睡过去了,估计是刚醒来体力不支,所以又睡过去了。

    楚邵良把米粥端了出去,放在灶台用小火煨着。

    等林妙言什么时候醒过来就可以端给她喝。

    楚邵良又烧了些热水,打了一盆端进房间,关上房门,把热水放到了床边的桌子上。

    坐在床边,轻轻喊了声:“妙言……来,我帮你擦擦。”

    林妙言没有醒,楚邵良就拧干帕子给她净脸,又给她擦了身,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裳,就端着水出去了。

    楚邵良见林妙言睡的熟,轻手轻脚的出了房门,自己去洗涑,好几天都守着林妙言,他自己都忘了自己没洗。

    待楚邵良洗涑回房后,就看到林妙言已经醒了,睁着水灵灵的眼睛,他开门进来时,她眼睛直直的看着他。

    “妙言,你醒了?饿吗”楚邵良温柔的问道。

    “楚大哥……有点饿,”林妙言开口了,声音还是有点哑。

    “好,你等着,我去给你端吃食来”楚邵良提步关上了门进了厨房端米粥。

    楚邵良端米粥进屋,在林妙言身侧放下来,一只手轻轻的把她抱了起来,一只手拥着她,让她靠在自己胸前,一口一口的喂着她喝米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