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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六九章:处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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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郑安侯呼天抢地。

    只是这一次,他的这些陈词滥调面临桩桩件件确凿无疑的证据,显得苍白无力。

    “臣有本奏!”

    “臣也有本奏!”

    多少言官站出来,红红绿绿的一片,不是拿出什么证据,就是说出郑安侯平日里的作威作福的事项。

    这就是官场上最基本的法则。

    郑安侯浑身虚汗留尽,喘息着向后看去。

    那红绿交间的一片,有旧时虚与委蛇的,有从来笑脸相迎的,如今都变成了另一幅模样。

    对他仿佛有食肉寝皮之恨,巴不得他这样的贪官污吏尽早死了干净。

    郑安侯绝望地收回目光。

    树倒猢狲散。

    他这颗大树,在今时今日,轰然倒塌。

    曾经庇护过的攀附过的,都会反过来踩一脚,能借力上爬最好,借不到力也不要被埋在树底下。

    这是官场常态,他最懂的。

    郑安侯甚至轻蔑地冷笑一声,冷笑他们的无知。

    都不是!

    都不是!

    郑安侯脸上的表情绝望又冷厉。

    而御座之上的那位到底也没有传召银乔,单听着群臣的奏本就勃然大怒,直接下旨剥去他的朝服绶带,压入天牢候审。

    皇帝气急败坏地退朝。

    三皇子虚脱在地,彻底没了主意。

    长宁俯视他,轻蔑地像在看一只蚂蚁,根本不屑再踩上一脚。

    “你画的那副星图我还有几处不懂,劳你讲一讲。”长宁轻轻开口,邀的人自然是慕清彦。

    “殿下请,”慕清彦应声,同诸位朝臣拱手告辞,长宁则先一步往钦天监去。

    群臣对慕清彦十分客气。

    虽说他慕清彦现在还是“罪臣”,但他这样的罪臣在整个大楚都是独一份。

    众臣工俨然将这位郡王当成大驸马对待了。

    慕清彦笑如温润美玉,告辞离开。

    群臣也退去,大殿恢复空旷,三皇子才慢悠悠站了起来,像一具行尸走肉挪移出去。

    舅舅被下了天牢,这是他从未想过的灭顶之灾。

    他该怎么办。

    母妃又该怎么办。

    父皇对他不理不睬,显然是在等事件的调查结果,等着知道他与这些事的关系。

    “楚长宁,”三皇子恶狠狠地咬牙。

    他为什么当日没有一剑杀了她,杀了她!

    现在好了,不但王位没了,就连舅舅也搭进去,还赔上了自己的前途未来!

    他的帝位,他的皇帝梦,全都化为泡影。

    三皇子岂能甘心。

    他明明是离天宫最近的那一个,凭什么,凭什么!

    三皇子踉跄冲出大殿门。

    “三殿下,三殿下!”太监们急着搀扶被他疯了似的推开。

    他需要一个给他出主意的人。

    母妃!

    他第一时间想到了自己的母亲郑贵妃,但他现在却见不到母妃。

    他毕竟是个成年皇子,纵然可以出入后宫来回也需要宫人通报,走各种流程,尤其是现在这个时间,父皇不会让他见母妃的。

    父皇现在,必定已经去了后宫。

    不,不行!

    三皇子不服输,他绝不服输!

    谁赢了他都可以,就是楚承延那小子赢了他,登上皇位都可以,就是不能输给楚长宁。

    输给一个女人!

    三皇子目眦欲裂,风风火火地冲出皇宫。

    父皇现在还没有足够的证据,所以没有限制他的自由,但是三皇子知道,这件事一定会牵扯到他。

    且不说他平日里和郑安侯这位亲舅舅走得有多近,就说楚长宁这个蛇蝎毒妇,怎么肯放过他。

    这个屎盆子就是与他无关,只怕楚长宁也会凭空捏造证据叩到他头上,何况他在郑安侯干的那些事中,的确扮演了很重要的角色。

    “月长!我的好宝贝,你快点给我想个办法出来!”

    三皇子出了宫门,直奔自己在长安城东巷的一处小院。

    这是他卖给云月长的,平日里两人耳鬓厮磨的迷处,就是郑安侯也不知道这里。

    而他现在却顾不了那么多,能掩人耳目最好,不能,他也不怕在那重重罪状之上再加一条私豢男宠。

    “什么事如此急躁?”云月长急急迎了出来,姣好如女子般美艳的面庞上泛着一层病态的绯红。

    若在往常见到他这样的媚态,三皇子必定要将他就地正法,可现在,三皇子却根本没有感觉。

    “出大事了,你快给我参谋一下,舅舅被下了天牢!”三皇子像个惊慌失措的孩子一样,眼神中透着恐惧。

    云月长以手掩面,轻笑:“我当是什么大事呢。”

    三皇子脸色一松:“你……你笑什么?”

    “殿下进门,慢慢说。”云月长唇边泛着笑意,伸手搀扶三皇子进屋。

    三皇子脑袋发蒙,不知道云月长这葫芦里买的是什么药。

    “你……你有办法?”他脚步笨拙而踉跄。

    云月长笑颜如花,妩媚多姿,屈膝一礼:“奴当然有办法。”

    三皇子下腹一热,顿时口干舌燥,手也不老实地摸到云月长臀上用力一捏,揉搓着道:“好好好,快给爷想个办法出来,爷必定好好赏你,让你舒服得欲仙欲死。”

    云月长维持面上灿烂的笑容,推他胸口一把:“爷又取笑奴,快进屋说吧,外面有些冷。”

    “好好。”

    三皇子在云月长的搀扶下跨入门槛,并没有注意到云月长眼角闪过的那抹阴狠光芒。

    “月长,你,你这是干什么?”三皇子进了屋,指着屋里的十字架,木马和牛皮长鞭等工具,脸色一沉。

    “你个小骚货,爷今天忙着呢,改日再陪你玩!”

    三皇子一把推开怀里身若无骨的娇人儿,阴着脸催促:“你快告诉我,到底该怎么破局!”

    他心里恼火。

    这个贱货,这种关键时候竟然还想着玩什么游戏。

    纵然他在云月长的勾引下已经有了两分感觉,但性命攸关的时候,他哪还有寻欢作乐的心思!

    云月长顺势被他推开,想一片风中悠荡的树叶,飘落在凳子上。

    “爷没这个心思么?”他右手一捞,牛皮鞭子在他掌心屈成一道弧线。

    这样的动作仿佛激起了云月长心中变态的凌虐欲,他一双丝丝迷迷的美眸瞬间瞪大,恶狠狠地将牛皮鞭子扭曲成可怕的形状。

    “那可真是可惜了。”云月长咬牙切齿,嘴角的冷笑像一道犀利无匹的寒光,一刀戳破三皇子猥琐的幻想。

    “你!你要干什么?!”